顾思年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指手画脚地对单秋阳大声嚷嚷,单秋阳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走近一看,发现单秋阳的西装上沾满了蛋糕渍。
那女人一看到顾思年来了,气焰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年纪看着比顾思年大,但还是格外尊敬地叫了声顾先生。
顾思年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掷地有声道:“这里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
那女人被这句话直接吓得噤了声,就见那前一秒还在对自己疾言厉色的男人后一秒变转过身,柔和地对身边人道:“跟人上去换个衣服。”
单秋阳这才注意到自己西装此时的样子,他点点头,抱着小孩跟佣人上了楼。他问那人宅里有多余的小孩衣服吗?这句话问出口本就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那人反而眼睛一亮,说道:“还真有!老爷子向来溺爱顾先生,顾先生到上初中前一直在这里住着,穿过的衣服老爷子也一直舍不得扔,说将来可以做个纪念。”
“这么重要那我……”
还未等他说完,那人便打断了他,麻利地带他来到了一间屋子:“单先生你千万别客气,老爷子亲口承认的自家人,自家人拿几件衣服不碍事,那我先下去了,你在这里慢慢挑。”
单秋阳被他爽利的x_i,ng子弄得也不再矫情地拒绝,便感激的点点头。他把孩子放在不远处的小沙发上,弯腰挑起了衣物。
里面的小孩衣物被保存的很好,而且看起来几乎只穿了一两次。他给人挑了一件浅灰色小西装,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怕孩子冷,又拿了件米色的呢大衣。
那小孩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乖巧地坐在那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打量他。他把衣服拿过来,帮着孩子脱掉了那件脏外套,这才发现里面那件衬衫领口也有些脏,便回身在抽屉里又挑了件白色的衬衫,再配了个红色的小领结。等把孩子衣服tuō_guāng,才发现孩子身上有不少青紫的淤青。他心下讶异,问:“是刚才那女的打你的?”
那小孩犹豫了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单秋阳心下一疼,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自己这个外人也不好多评议。他小心地给人穿好了衣服,便牵着他的手回到了那个卧室,抱着他坐到了床上。顾思年比自己高了10来厘米,再加上体格也比自己强壮好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最小的,穿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些大。这样出去实在有些不礼貌,他索x_i,ng把西装外套脱了,露出了里面的衬衫马甲,幸好里面的没脏,他从里面挑了件米色的风衣,站在镜子前一看,刚刚挺合身。
顾思年这时刚打开门,看到了换好衣服的一大一小,打趣道:“这么一看倒像对父子。”
单秋阳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挑的衣服配色款式都跟自己这套差不多,他应道:“这么一瞧还真是!”
顾思年打发孩子去了隔壁的小客厅看电视,便跟单秋阳说了自己打听到的一些事情。
原来那小孩名叫顾晖,是顾家的一个旁支。去年父母出了空难死了,便被他的舅舅接了回家抚养。吃穿虽是不愁,但那舅妈却是个刻薄的,再加上自父母死后,那孩子几乎不发一言,便经常在家挨打挨骂。
单秋阳听他说完不置一词,很久才道:“刚才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恍惚间我以为看到了我小时候,却想不到跟他一比,我还算幸运的。”
顾思年亲了亲他的额头,“想这些做什么,不过说句题外话,这小孩的长相倒与我儿时像了个五六分。”
“是吧,你也觉得,尤其板着脸的样子,跟你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人凑在一起讲了一些话,还翻出了顾思年儿时的相册一起对头看着,很快便到了吃饭的时间。单秋阳抱着孩子下了楼,年忆舒迎上来才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个小的,定睛一看,模样长得像极了儿子小时候,她稀罕得想从单秋阳手里接过来,却不妨那小孩紧紧抓住了单秋阳的领口,不肯让人抱。顾思年凑上去在她妈耳边说了几句,年忆舒感慨:“可怜的孩子。”当下便引着人一同坐到了主桌。
单秋阳坐在了顾思年的右手边,孩子便坐到了两人中间。单秋阳全程伺候着那孩子,帮着剥虾剥螃蟹剔鱼刺,顾思年给人勺了碗乌骨j-i汤,他都凑在嘴边吹了吹拿着勺子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孩子,自己饭也没吃多少。
吃完饭陪着老爷子又讲了些话,到老爷子睡午觉的时间了,便打发着众人回家去,晚上只叫了最亲近的那几个人吃饭便上楼睡午觉了。
单秋阳心下不忍,但还是抱着孩子走到了门口,看见那对父母正站在不远处车旁等他。顾思年见他这幅依依不舍的样子,安慰道:“已经提点过那两了,估计往后不会再做些任意打骂的事了。”
他知道顾思年是在安慰自己,真要打了大门一关,旁人又能做的了什么。但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总不好带着人家走。他只好把孩子放下来,孩子刚一着地,便敏感地紧紧扯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单秋阳屈膝蹲下,帮他理了理头发,柔声道:“有事情打叔叔电话,叔叔的电话刚才已经放在你外套兜里了。”
顾晖听他讲完,固执地摇摇头,仍是紧紧拽着那片衣角。单秋阳没了办法,又不忍心把衣服扯出来,就僵在了原地。顾思年只好走过来亲自把衣角扯了出来,并把小孩抱起来朝那对男女走去。
顾晖被他这么强硬地抱走不哭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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