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迟封站在书桌前,“一个小时之前就到了,我以为你不在家。”
林路:“……我戴着耳机,没听见。”
迟封看了一眼他的书桌,扫到林路没灭掉的手机屏,“还没吃晚饭?”
“哦……”林路是没想起来,忘记吃了,“我看剧……”
迟封早就想不起来他一个人开这七八十里路回来是为什么了,叹气,“走吧,别吃外卖了,出去吃吧。”
林路:“去哪儿啊?”
迟封笑,“还能去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便利店,小区门口的、就近的。”
林路:“……啊?”
迟封说:“你闷了一天了吧?出去走走,透透气。”
他们住在市中心找吃的不难,就没开车,直接用走的。
林路一开始不觉得,一出门就觉得饿得厉害,迟封看出来了,指着抬头就能看到的海底捞,“吃这个吧?”
林路已经饥肠辘辘,在迟封开口之前甚至想在街边买个烧饼吃,根本没心思挑剔。
服务很不错,服务员还帮着下虾滑,只是蘸料要自取,林路手里拿着一碟虾滑酱,回头却看到迟封在跟钱放说话。
钱放跟迟封一直是朋友,打迟封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在一块儿了,除了迟封在国外读书那几年,他们去一直都是互相最好的朋友。迟封毕业后回国,两个人关系虽然没从前近了,但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又是同一个圈子的,联系也就没断过。
钱放也不是一个人,带着他一个小情儿,既然遇见了就索x_i,ng一起吃,四个人换了个大桌。
迟封对面坐了钱放,他的小情儿坐在林路对面,拿一种审视的、好奇的、窥伺的眼光看着林路,让人非常不舒服。
林路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他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钱放从始至终没有介绍过他、甚至在换桌的时候也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迟封也没有——因为钱放跟他们已经很熟悉,但这位小情儿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林路在饭桌上、酒桌上以及各种其他场合遇见过钱放无数次,钱放身边换过很多人,这些人有男有女,但他从来没跟迟封或者他的其他朋友提过这些人的名字——因为没必要。
林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不喜欢看到别人赤裸裸的皮r_ou_关系,因为他会联想到自己。他自己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钱放带出来的那些人,总是用很露骨的眼神告诉他:你跟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不需要被记住名字的人。
迟封发现林路一直没动筷子,替他捞了几块虾滑放到小碗里给他,“你不是喜欢吃这个?”
钱放笑眯眯地看他们,“这都多少年了,你们倒是不腻歪。”
小情儿有些诧异地看了林路一眼,似乎在思索林路的特别之处,迟封没注意其他人,专注地把已经煮熟的都往林路碗里送。
林路来不及吃,“够了够了,你别替我夹了。”
小情儿把自己的碗往钱放的方向移了移,钱放根本没看到,擦了擦嘴,问迟封:“这会你不是该在老爷子家拜年吗?怎么在这儿?”
迟封:“嗯,我爸妈和我哥也以为我在。”
钱放愣了一下,惊讶道:“迟封,你牛逼。”
钱放没忍住多看了林路一眼,“就为了来吃这一顿?”
林路一直低头吃东西,这时抬眼,问迟封:“你还要走?”
迟封替他倒了杯水,“是啊,明晚估计不能回来了。”
林路:“……”
钱放哈哈大笑,“林路你还不知道呢,他家,”他说着指了指迟封,“名门望族,规矩大,事儿多。”
林路:“……”迟封从没跟他说过这些,关于他的家庭,关于他的家人,都没提起过。
迟封说钱放:“就你话多。”
钱放赶紧打住,“得了,我不说。你自己开车回来的吧,明天我顺路,要不顺便捎上你?”
“成啊,”迟封答应,要不然他又得一个人开车,“你去哪儿,齐家?”
钱放点头,“不过不急,明天顺道儿去看望一下秦老,小时候他待我比你这亲外孙更亲呢。”
迟封笑着摇头,不忍心在外人面前毁兄弟形象,他们小时候二逼事都没少干,不过钱放开了话匣子就兜不住,讲了不少他们小时候的事。
迟封怪道:“你怎么突然念叨起这些了?”
“嗨!”钱放懊丧地拍起大腿,他还没到写回忆录的年纪怎么就开始回顾童年了,“这不是最近那谁回来了,跟我打听你……”
钱放顿了一下,林路拿着筷子的手也顿了一下,钱放话锋一转,“最近流行复古,我也赶个时髦,说说过去的事嘛!”
迟封道:“那你别光说我呀,我一标准三好学生有什么可说,说说你,您的故事多j-i,ng彩?”
钱放当然不说了。
吃完饭在餐厅门口分开,钱放带着小情儿去酒店,迟封和林路回家。
林路从饭桌上开始就不多话,迟封当他是饿了顾着吃饭所以也就没在意,可他回了家、洗完澡,两个人都躺床上了,林路还是没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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