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赔了李想,谁来赔他呢?
越是这样想,心里头就越是气,越是气,说话就越不利索。
“那你……你那……你对我那个……你是要怎地!”
李想说:“什么?”
邢冬凡吼着:“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那事过去才一周,他屁股还疼呢!
李想哦了一声:“不会忘的。”
邢冬凡攥着拳头:“至少要道个歉吧。”
李想站起身来:“不道歉。”
“……”
“我不会道歉的,”李想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对你道歉,你就能原谅吗?”
邢冬凡愣了愣:“不会。”
“那就是了。”李想对这个答案并不惊讶,“我要是你,说不定会事后拿着刀去捅了强 暴自己的混蛋……”
邢冬凡心里扑通一下,谁会做那么没大脑的狗屎事情!搭上自己的命多不值得!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想道歉,”李想游移着眼神,缓缓转到了窗外,“这事儿我已经想了太久了。很多个晚上都做着这样的梦,以至于真的发生了……我还以为不过是又一个梦罢了。”
“那天早上醒来,看见你在厨房吃饭的时候。我觉得好高兴……可清醒以后,才意识到这种一厢情愿的事情对你来说有多么不公平。我很抱歉给你的身体带来的负担,不过对于事件本身,我不会道歉的。我不是因为一时兴起才做那种事的。”李想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捂住眼睛,却遮不住脸上的潮红,“我现在也好想碰触你。把你压在身下,进入你的身体,听你在耳边喘息。我好想看你□的样子……”
“不要说了!”邢冬凡的脸已经红得像是蒸熟的虾子一样,”不要说了。”
太可怕了……李想一定是脑子有病了。自己怎么还会认真地跟他讨论这种问题。
李想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了。”
“这个我还是能保证的。”他双手紧握,搭在腿间,“你不用再害怕过敏的事情了。”
21.
邢冬凡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个细致体贴的人。他活了这十几年,在人际关系上总是磕磕绊绊的。
因为成长在单亲家庭的原因,他或多或少地嫉妒艳羡着身边的小伙伴,他敏感又多虑,总是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惶惶不安。更重要的是,他害怕人和人交往过程中的摩擦和伤害,比起被伤害后再慢慢愈合,他宁愿选择从来不去接触。
而同样是从单亲家庭走出来的李想,却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张狂又无所顾忌,对谁都可以放肆任x_i,ng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从来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样的一个人,让邢冬凡从第一次见到开始,就抑制不住地去讨厌。
……他讨厌李想,李想也讨厌他。
那种相看两厌,终日打个j-i飞狗跳的生活状态,才明明是最正常又最令人安心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邢冬凡甩了甩头,努力让这些杂念飞出自己的脑海。
还有一个月就要寒假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分心?
隔着厚重的绒裤,使劲拧了一下自己大腿,作为走神的惩罚,邢冬凡打起j-i,ng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老师的板书上。
距离期末考还有一个月,距离高考还有半年多,他可没有j-i,ng力与李想玩什么花样。
他琢磨不出李想到底在打算什么……自从两个多月前那件不堪的情事发生之后,李想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开始少言寡语,也不再因为幼稚可笑的事情与自己发生争执。傲慢不羁的小子,摇身一变成了乖乖牌,连邢冬凡看着都心里恶寒。
他低头呵了口气,搓了搓双手。
今天不知怎地,教室的暖气忽然坏了。就他们这一间屋里,温度直线下降,好像个冰窖一般。
老师讲课的时候,都得在讲台上不停地跺脚。而他们这些坐着听课的学生,简直都快冻昏过去了。
邢冬凡蜷在课桌上,忽然就想起遇到雪崩的登山客来,传说在冰天雪地里睡着就会不知不觉地冻死,是不是真的呢……
这样想着,眼皮就不停地往下沉。
邢冬凡明明不想睡,可连着这多半个月来,他连轴转地熬夜看书,每天睡眠不足六个小时,简直快要撑到极限了。他把书支在桌上,头慢慢低了下去,也就花了五秒钟的时间,直接入了梦乡……
“邢冬凡,邢冬凡……”
耳边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邢冬凡微睁开眼睛,面前似乎站了个穿着登山服的少年,脸倒是跟自己的同桌郭文很像……邢冬凡吃力地张张嘴:别吵我,就让我死在这雪山里吧……冻死也比困死来的好……
“邢冬凡!”
那声音忽然就大了,邢冬凡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暴风雪和登山服都不见了,自己还在教室而已。
“快点儿,下节体育课。迟到了又得挨批。”同桌好心推搡着他,示意他快点出门。
邢冬凡这才揉揉眼睛站起来,跟在人群队尾,走出了教学楼。
外面的温度,竟然比教室里还暖了几分。
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在校园里溜达着。毕业班的体育课,也就是做做样子,老师带着学生们活动筋骨,还比不上公园里老头老太太们的晨练来得激烈。只要上课不迟到早退,体育老师就不会追究什么。
邢冬凡跟在郭文旁边,还不忘问了问刚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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