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好回家的时间早就过了。翟谷清安排好家里的事,尽心尽力照顾文堂。这一睡,睡到了下午六点。
文堂刚刚醒来,除了身体上的虚弱,j-i,ng神还算不错。他长出了一口气,搓搓脸,唤醒迷糊的意识。
“要喝水吗?”
“饶了我吧。”文堂轻声说道:“我把下半年的水都预支了,想到水就要吐。”
“那,饿不饿?”
“你做饭吗?”
“你敢吃吗?”
“你做,我就敢吃。”
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忍不住打趣道:“那我真想试试,你能不能再挺五个小时。”
那五个小时就像五十年一样漫长,文堂真心不想再来一遭。可怎么说呢?翟谷清的所作所为让他大感意外。他以为,翟谷清会对自己做点什么,就像当年自己对他那样。可翟谷清什么都没做,他熬了五个小时,翟谷清就等了五个小时。
现在,他留了下来照顾自己。这算什么呢?算怎么回事呢?算什么关系呢?
忽然,温热的手指擦过眼角。
没戴眼镜,视线有点模糊,以至于看着翟谷清的时候半眯了眼。
文堂的镇定让翟谷清的心沉了几分,低声说:“我记得,以前你的眼睛不是这样的。”
文堂淡笑,道:“身手不够好,被玻璃刮了一下,从右眼到额角。我做了手术,就变成这样了。”
“以前也不叫文堂。”
“那件事对我来说很……休学一年,换了个名字,换了个学校。”
翟谷清的心越发沉了几分。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知道,文堂受到那件事的影响远超过自己。
“文堂,你是怎么被抓的?”
文堂愣了愣,“都过去了,问这个干嘛?”
“想知道。”
“那天,你的钱包忘在装着药的袋子里,我去追你。刚好看到那些人把你弄上车。”
“你傻不傻啊!?”翟谷清低声埋怨,“为什么不躲起来?”
文堂静了静,随即坦然地笑了出来。轻声道:“我担心你。”
妈的!到底是听见了。
“文堂,咱俩试试吧。”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再傻也明白心里到底想着什么。翟谷清收回一直放在眼角的手,微微靠近了些。
文堂有些糊涂,“试什么?”
“十二年前,我们都不懂的事。”翟谷清彬彬有礼地笑道:“那时候,我很在乎你,请客也是为了你。你没去,我特别失望。那时候我不懂,以为只是对你好奇而已。现在我懂了,所以,我想跟你试试。”
一向j-i,ng明的文堂彻底死机!
文堂哪里还躺得住,撑着坐起来,说:“帮我把眼镜拿来,我看不清你的脸。”
失笑之余,翟谷清去卧室拿了眼镜。文堂戴好后,观察着翟谷清,并确定这人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但是……
“你我这个身份,不合适。”
“别说这些没用的!”
翟谷清不想说什么大道理,更不想跟他讨论所谓的“一生总要轰轰烈烈爱一回”。就像文堂说的,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会鲁莽,也不会冲动。翟谷清坚信,我也好,你也罢,只要认准了的人和事,都会努力争取,竭尽全力守护。强大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保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吗?
我自认很强大,你比我更胜一筹。至少换做是我,我绝对熬不过五个小时,早跑出来把你办了。
翟谷清以一句玩笑收尾,让文堂在惊讶之后露出一点真心笑容。不同于以往面具式的敷衍,那是真真切切的,会心一笑。
这一笑,这翟谷清酥了骨头。忍不住又靠近了些,“十二年前,我们都太年轻。如果换成现在,我们应该是两情相悦吧?”
“你真是……”文堂哭笑不得。
翟谷清再接再厉,“昨晚,是我不对。过去这么多年了……其实,我早就不气你了。”
试试吗?文堂的心活泛起来。但,文堂还是文堂,不是当年的小夫子。他说:“不如这样,案子结束之前,我们不谈这个问题。等稳定下来,我们,嗯,我们可以深入的了解一下。”
至于怎么深入,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说破。
翟谷清很高兴,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文堂的嘴角,“我期待着。”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是在十二年前,那时候文堂咬破了翟谷清的舌头。他想起了那时的感觉,忽然红了脸。
“翟董……”
“古清。”
“好吧,古清。”文堂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好像一瞬间年轻了十岁。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说道:“我上午八点还要跟梁老见面,帮我把邮箱里的文件打印出来行吗?我去洗澡,时间不多了。”
您都这样了还出去?翟谷清虎着脸,命令道:“今天哪都不准去。”
“你是在管我?”文堂诧异地问。
翟谷清咧嘴一笑,“对,今天。不,以后你都归我管。”
“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试试’。”
“我亲你了!”
我亲了你,就是盖了章。盖了章你就是我预定的人,我就有权力管你。
文堂听了他霸道的理由,不禁要说:“逻辑不通。”
逻辑是什么?通不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翟谷清雷厉风行,直接打电话取消了文堂的行程。坐在床上的那位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家里横行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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