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骑兵在这样的山路还敢策马,且速度这样快,手里提着弓箭,骑s,he的功夫的确所向披靡。
却到此为止了。
一行骑兵刚刚穿过拐角,两边埋伏的士卒立刻拉起绊马索,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摔倒的胡人还来不及反击,两边箭雨纷飞,顷刻间几十个敌兵毙命。
“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卸了。”叶知昀随手拿了一柄弯刀佩戴,再点了近十个身形矮小的士卒,“你们留下来,藏匿好,胡人经过不要妄动,听到号令再出来。”
众人继续保持每队三十步的阵型向后退去。
先前听到动静过来的一队匈奴兵,看到一地的尸体,大为恼火,却没完全丧失理智,又发现了绊马索,不再骑马,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说起来,机动x_i,ng一直是匈奴的强项,可现在他们顾头顾尾,不敢分散,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们受惊不已。
他们面临的不只是风吹草动,还有接连不断的s_ao扰。
灌木林里忽然s,he出来几箭,他们以为是偷袭,刚摆起阵仗准备应战,然而,袭击他们的晋军调头就跑。
匈奴人当即去追,可右边又迎来数道箭雨,连忙迎击,可对方却不多留,飞快隐进林里。
左右都有敌人,匈奴兵害怕腹背受敌,商量了半晌才开始继续前进。
程嘉垣伏在草丛里,眼睛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眼看差不多了,刚要起身喝令,身边却有一个人影在他之前冲出去!
叶知昀喝道:“杀——!”
“杀!”身后百十来晋军应声而起,齐齐涌了上去,一阵刀光剑影。
匈奴兵以为还没有打几下,他们又要逃,然而这一次是真刀实枪,没有半点退缩。
匈奴仗着人数多,想直接拿下他们,但就在这时,毫无防备的背后竟有晋兵神出鬼没,还没有看清有多少人,一波离弦之箭先一步落下,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匈奴兵一时还以为是中了埋伏,军心大乱,其实那不过是几个疑兵。
四周陷入一片厮杀,程嘉垣一边将冲过来的匈奴斩杀,一边心惊r_ou_跳地护在叶知昀左右,帮他拦住好几下刀剑,心想这家伙身手这么差,竟然还敢冲得这样猛。
匈奴兵前后掣肘,负责指挥的伍长被叶知昀一箭s,he杀,混乱地四处逃散,然而他们一分散,就被原本埋伏好的晋兵逐个击破。
待到这队胡人被全部扫除,程嘉垣问:“继续后撤?”
叶知昀道:“向前走。”
果然,外面胡人等不来探路的骑兵,不敢贸然进深林,在附近徘徊。
按叶知昀的打算,等到天黑再找个空隙突围出去,可非常不巧的是,没有追到何晟尧一行人的达奚列,亲自赶到了这里,听完下属的汇报,一双眼睛望向了深林。
叶知昀和他们撞了个正着,可见行军打仗除了计划谋略重要,还有所谓的气运。
林中无数枯叶缓缓落地,他脚下踩断了一截树杈,发出轻轻一声响,身后的百来个士兵们和他一起停下脚步。
浩浩荡荡的匈奴骑兵从树林中涌出,从四面八方围住他们,无数箭矢对准而来,为首的达奚列骑在马上,目光居高临下,无异于在打量瓮中之鳖。
程嘉垣握紧了手里的刀柄,可两方兵力悬殊太大,任何的抵抗都是无用功,眼看一场杀戮在即,出乎意料的是,达奚列没有立刻下令放箭杀他们,而是将众人五花大绑抓回了匈奴大营,四周都是看押他们的士兵,轮流换防,守卫森严。
叶知昀被绳索绑住双臂坐在角落里,大营里乱哄哄一片,似乎出了什么事,却不只是因为洪水一战,士兵们穿梭来去,脚步声杂沓,伴随着争吵不休的胡人方言。
不一时,达奚列才抽出空向他们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西戎打扮的中年男人,不断试图跟他商量着什么,声音很尖锐。
达奚列猛地停下脚步,西戎人险些撞上去,这位匈奴第一名将身形高大,气势逼人,脸上左眉断开一隙,显得极为凶悍。
叶知昀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那个西戎人明显犯怵了,却依然不肯罢休,口气不再那么生硬,改成了劝说。
他低声问旁边的程嘉垣:“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程嘉垣以前上过战场,跟胡人接触过,大致听懂一些,“他们的结盟出了问题……”
达奚列一众手下对这位西戎人虎视眈眈,对方不肯善罢甘休,僵持半晌,达奚列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西戎人顿时松了口气,转身飞快向大营外离开。
达奚列盯着他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
程嘉垣压低了声音跟叶知昀解释,“达奚列这一战损失了近七万人,那个西戎将领,叫做义贺罗,不肯再跟他结盟,也不愿出兵支援,打算自己带兵南下,这帮胡人内部的矛盾很深。”
达奚列眉心戾气萦绕,看起来似乎很想杀了对方,但却按捺住,放了他离开,转而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面对众多晋兵,用汉话问道:“是谁出了掘毁河堤的主意?”
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
达奚列继续问:“你们这队兵马是谁在指挥?”
这帮潼关守军仍然不吭声,他们早就习惯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反正落在了胡人手里,按照对方屠城的脾x_i,ng,也没指望能活。
“你们朝廷派下来的监军,”达奚列这几日显然调查过情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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