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年事,一步错,步步错,要不是自己对贺振的感情后知后觉,又自以为是地想要推开徐晓阳,贺振就不用配合自己演戏,更不必在徐晓阳“重生”之后拉那么多仇恨,归根到底,是自己将祸水东引,最终连累了贺振,想到这,曾经受伤的腰椎突然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痛,罗毅阳手扶路灯缓缓坐在了马路边,再起身已是华灯初上。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五天,罗毅阳天天去贺振家报道,终于见到了胡子拉碴的贺振。
“晓阳身体和j-i,ng神状况都挺好的,放心吧。”这是贺振见到罗毅阳后的第一句话。
坐在一旁的明铭闻言冷哼一声,起身回房。
“对不起……”罗毅阳握住贺振的手,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原本风华正茂的儿子因为谈了一场恋爱险些殒命,任哪个父母都不会高兴,要不是徐晓阳j-i,ng神出了问题,活在自己和罗毅阳的故事里出不来,他们也不会找到罗毅阳帮忙演这出“重生”戏,如今,报完仇的徐晓阳解开心结回到美国,徐父徐母一边小心翼翼伺候他的身子,一边到处搜罗青年才俊,企图用另一端爱情彻底治愈徐晓阳,当然,这件事贺振是不会告诉罗毅阳的,同样,他也没有将这两个多月自己和父母的冲突告诉罗毅阳,他觉得,爱上罗毅阳是自己的决定,罗毅阳并无义务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除了对不起,你对我就无话可说吗?”贺振反握住罗毅阳的手,故作轻松道。
“我……我不能骗你,我现在还放不下晓阳,可是,我会努力……”罗毅阳垂着头,既委屈又惭愧的样子,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振笑了笑:“说说正事吧。我决定离开军校,自己下海做生意,你愿意来帮我吗?”
“什么?”罗毅阳吃了一大惊,贺振一家行伍,背景又红又硬,如今却要出个商人?
“怎么,不行吗?”贺振挑眉。
“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太惊讶了。”罗毅阳说:“我到底还是害了你。”
贺振叹了口气,一改往常站如钟坐如松的派头,两条大长腿往茶几上一搭,道:“既然觉得对不起我,就来帮我。你知道,我这个人的x_i,ng格不适合做生意,我出钱,你出力,把你对付犯罪分子时候的狡猾和恨绝拿出来,帮我赚他个盆满钵满。”
“公司还没开呢,你倒先成了万恶的资本家。”罗毅阳笑道:“那你准备做什么啊?”
“开画廊。”贺振道。
罗毅阳心里咯噔一下,曾几何时,自己躺在病床上,前途未卜时他就对贺振说过,要是无法重返岗位,就去开一家画廊。贺振当初怎么说的来着?既然已经把人推了出去,干嘛还做这等种梧桐引凤凰的傻事。现在看来,贺振才是更傻的那一个吧,用冰冷和严肃做伪装,实则内心却极为细致,尤其事关自己,事无大小,他都会默默记下。记得当年被派去极寒处执行任务,带了一手冻疮回来,日子久了连自己都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贺振却十几年如一日地在变天时打电话嘱咐他要戴手套。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干吧。”罗毅阳道。
画廊的名字叫“初阳”。
贺振和罗毅阳将各自积蓄悉数拿出,又得到老战友老同事们数额不等的支援,钱暂时不成问题。贺振跟家里闹翻了,但也不妨碍他打着老爹旗号跑关系,工商局、税务局到处都是他的身影,理直气壮,我就是来走后门的,怎么样!一个大院出来的发小们,如今遍布在政府机关各个岗位,在他们的帮助下,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在不愁资金,不愁关系的情况下,初阳就这样轰轰烈烈拉开帷幕。
都说罗毅阳头脑灵光,在部队警局里是巅峰,在商场也是翘楚,对于艺术,则体现为慧眼独具。罗毅阳在经营过程中重视诚信,懂得敬人,公司在他的打理下,欣欣向荣,财源广进。相比之下,贺振就轻松得多了,每天喝喝茶钓钓鱼,像个退休老干部。
俩人每周都会一起吃顿饭,即便罗毅阳从不问起,贺振还是会主动讲讲徐晓阳的近况,罗毅阳面上波澜不惊,一颗心却被矛盾拉扯得不像样子,一边,听到徐晓阳的消息甘之如饴,另一边,看到贺振的隐忍愧疚自责。
第9章 前行者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流逝,转眼又是一年。本以为自己会在这种既甜蜜又痛苦的守望中消耗一生的罗毅阳得到了一个重磅消息,徐晓阳跟一个金发碧眼的绅士注册结婚了。他终于失控了,第一次拨通那个号码,紧张、兴奋、痛苦、思念一波一波交替来袭,手抖的险些握不住手机。
电话终于接通,听筒那边传来徐晓阳慵懒的声音。
罗毅阳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声音里甚至有了哭腔。
徐晓阳扑哧笑了一声:“我早说了我要的是onenig,你偏偏一厢情愿想要一辈子,何苦呢。”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这下好了,支持自己的最后一丝念想都没了,罗毅阳把初阳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彻底放空,每天抱着酒瓶子,窝在沙发上看着徐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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