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立刻就红了脸,讪讪的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谢语栖笑道:“紧张什么,请你吃饭。”
卫延纠结了一下,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愣愣的盯着桌上的碗筷发呆。
那日在宗门c,ao练场上见过后,便一直仰慕他功夫俊,寻着琉璃追问了半晌,如今有了机会单独聊聊,却反倒局促起来。
卫延心知一直沉默不太礼貌,便深吸了一口气道:“谢,谢少侠,我叫卫延。那日见过你的,不过可能你并没注意到我……呃……”
谢语栖想了一会儿,道:“是范卿玄让你跟着我的?”
卫延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本想着是该如实交待还是寻个理由搪塞过去,谁知谢语栖也并未等他回答,径自往下问道:“你们范宗主是个怎样的人?”
卫延道:“宗主平日里虽沉默寡言,对人与事也严谨不怠,不过为人却是极好的,待我们这些小辈也挺好,既沉稳又可靠。其实别看宗门里的师姐妹们对宗主敬而远之,暗地里倾心仰慕的能排上一条景安街!若不是看在——”
卫延滔滔不绝,越讲越激动,意犹未尽之时却被谢语栖的笑声打断,他这才意识到讲的有些过了,虽说也是实情。
谢语栖笑了许久,眼角都溢出泪光了才堪堪喘过气来,道:“一条景安街?就他这样的冰块儿脸,你们家姑娘怎么都喜欢这样的?我看倒是像你这样温婉白净的更招人喜欢点。”
卫延涨红了脸,忙摇头道:“不是啊,宗主真是好人,我根本就——”
“上菜啦!”店小二哼着小曲儿,手中端着菜碟儿耍着花样踩上了楼。
这儿的饭菜也的确不负盛名,光是这菜香就让人垂涎欲滴,菜色更是缤纷诱人,令人食欲大增。卫延看的眼睛都直了。
待到小二走后,卫延才咽了咽口水道:“这一桌菜可不便宜吧,我听说临酒舍的酒菜很贵的……”
谢语栖笑笑:“嗯,不错。”
卫延忽然就不好意思了,推辞道:“那这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听说谢少侠并非景阳人,既远来是客,断没有让客人请吃饭的道理,这顿饭应当——”
“看不起我是不是?”谢语栖眼底带笑,见卫延语塞,无声笑道,“虽比不上你家宗主,也没穷困潦倒到请不起一餐饭,九荒的工钱还是很可观的。”
卫延本还欲客套一下,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于是他也只能红着脸埋头吃饭,若是再拒绝倒显得自己矫情了,想着多少先填饱了肚子,日后再找个机会还上人情吧。
“你们范宗那个赵‘小姐’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谢语栖突然的发问,卫延不由愣了一下:“没,没有吧。你指什么地方?”
谢语栖支着脸,随口道:“什么地方么,像是x_i,ng别咯——”
“噗——”卫延一下被饭噎住,痛苦的咳了半晌才缓过来,眼圈红红的:“谢少侠真会说笑,赵师妹当然是师妹咯,这话要是给她听到了,怕是又要闹起来了。”
“是么……”谢语栖喃喃着看向窗外。
卫延端着半碗饭诧异的干眨眼,不明所以,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后,便默默的开始填肚子。
大约是饿得急了,一直到肚子撑的有些疼了,卫延才缓过劲儿来,桌上的菜已被自己吃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就剩个碗底了,谢语栖那边却几乎没有动过碗筷,倒是一壶茶喝了大半,此时正望着窗外兀自出神。
卫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景安街上人来人往,挑着担子推着车子的普通百姓之间,有几个身负长剑,穿着长袍的青年人聚在街头。
这几个人卫延是认得的,自家宗门的弟子,是虚天尊门下的学生。
而他们前方不远处则负手而立着一个黑衣男子,正是自家的宗主范卿玄。
范卿玄正和什么人说着话,对方手里提着j-i鸭连连躬身要拜,而范卿玄却拦着对方。看这情形,大约是遇上了曾经相助过的百姓,前来道谢的。
谢语栖看着那一抹黑色微微出神,杯中的茶水早就空了,而他却并未察觉,还端起杯子凑到了嘴边。
卫延愣了一下,刚想出声提醒他一下,桌边踉踉跄跄撞来一个人,碰的碗筷叮咚一阵响,将思绪飘忽远去的那人惊醒。
卫延稳住晃动的茶壶望着那人道:“兄台你没事儿吧?”
那人长得个头高大,虎背熊腰很是壮实,眉眼粗狂有些像北方人,看起来憨厚老实人的模样,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瞪着谢语栖,若眼睛能说话,此番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话,因为他的目光中带着浓烈的狠戾。
卫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忙起身拱手道:“兄台可有事?”
那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鼻息带着怒气,直直的望着谢语栖道:“两年了,可让我一顿好找,原是来这儿逍遥快活了!”
谢语栖神色淡淡的,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谁?”
那男人险些吐出血来,一掌拍上桌怒道:“你不认识我!?两年前你潜入望风谷,自称是百凤堂的戏子,我待你百般好!你却盗走了望风谷的镇谷之宝!”
谢语栖瞪大眼,一时恍然:“你是那个谷主?叫莫什么来着……”
“莫云歌!”男子又是一掌拍上桌,震碎了手边的碗碟,登时汤水ji-an洒了一桌,哗啦啦的往地上淌。
这边的声响惊动了楼下的店长,体态滚圆的店长忙上来拦着道:“哎呀,你们说话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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