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虽很感谢铁路的好意,心里却还是有些堵。
陪着笑脸、硬着头皮回答完少将的所有问题,又闲聊了几句大队长和老a的情况,他终于得以起身告辞。
如释重负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袁朗沿着军区外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散起步来。
这里是新开发的郊区,路虽然宽,边上却没有几个人。
行道树也都是树苗,根本遮不住晴天下午的大太阳,六月初的日子好歹是入了夏,直s,he在身上的阳光着实让人觉得火辣。
袁朗走了没多久,就出了一身汗,但显然他自己并未在意。
他正在努力整理自己的思路。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铁路替他做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从个人发展来看,到军区的新机构内谋一份职务,显然上升的空间与机会更多,将来的工作与生活会更加稳定;
从a大队整体的情况来看,自己走了,能给手下的人更多机会晋升,像是齐桓的年纪也不小了,但自己在他就只能当个副手;
从工作本身来说,身为中队长的他和坐阵指挥部的铁路不一样,是要和队员们拼杀在一线的。到了三十多岁,人的体能和反应力等都会慢慢下降,虽然经验可以弥补一些缺憾,但迟早会跟不上要求,时到候反而会拖大家后腿。
虽然袁朗是个理想主义者,但多年的丰富经历,让他深知理想也是建立在客观现实的基础上的。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将他引向一条全新的道路,似乎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理由。
然而内心却有些执拗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
那个装满了纪念的皮箱,那些深藏心底的记忆,还有那早已溶于骨血的生活信仰,真的可以完整地带在身边,一起上路吗?
袁朗不能确定。
这一次,他真的,没有信心。
在犹豫与彷徨中,时间缓缓流淌。
袁朗不停地走,直到他看见不远处一片有如工厂厂房的建筑群。
围绕着那些楼房的,是洁净朴素的白色院墙,从两个路口隔断处开始,向中间不断延伸,最终交汇于一处式样规矩又颇显威严的大门。
门口中间的石壁上赫然刻着几个大字“**陆军学院”。
袁朗停下了脚步,顿时有些喘不过气。
他之前就知道陆军学院也在郊外的这一片,但没想到居然和军区大院如此靠近。
也或许,并不算近,只是他走得太久了。
三个月了,一直在回避这个地方,却在即将离开的日子,莫名地站在它面前。
原本还算有逻辑的思路,这一下子全乱了。
这就是生活的玩笑吧。
再j-i,ng密的计算与计划,都抵不过偶然间完全顺应直觉的选择。
袁朗,你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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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正是考试的季节。
这学期成才连主课加辅修一共有11门课要考,平均一周3门。
除了课程,省大学生运动会将在七月初举行,校游泳队的报名表已经上交并通过审核,成才确定将随队参加1500米自由泳的比赛。
马不停蹄地忙碌,忙到没空思考任何多余的事。
为了能多节省些时间,成才现在连去食堂吃饭都免了,中午会抓紧时间睡40分钟,下午则多加一个小时游泳训练,到七点。
好在比他稍许轻松些的许三多一如既往地够朋友,中餐和晚餐都是一式两份,打回宿舍等他一起边看书边吃。
这天下午才考完一科,结束铃刚响,成才放下卷子就背上了随身携带的运动包,一路小跑到游泳馆。
热身运动后下水,漂了两圈找了找感觉,他一鼓作气地游完了1500米,21分34秒。
现在成绩基本稳定在21分30秒到40秒之间,虽然注定不会在运动会上有什么作为,但对于成才来说,这种一切都能由自己控制和掌握的状态,还是令人颇为满意的。
接下来是一些力量、耐力和灵活x_i,ng的训练,全部结束已经是六点半过。
大家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成才则跳入水中,游他习惯的结束一千米。
之前孙教练曾就这事找他谈过话,建议他训练结束了就回去休息。
在教练看来,每天的训练课程运动量已经够了,加练并不会对提高成绩有什么帮助。
但成才坚持要游,他的理由是,这与提高成绩无关,只是训练之外的兴趣爱好,而且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中有数,不会运动过量的。
孙教练没再反对,只是在课后留下来过两次,看成才游那一千米,然后他放心了。
因为那状态,纯粹就是一个爱水的人,在最舒适的环境中,享受着难得的休息与放松。
准备比赛的这段时间,成才最后用得都是蛙泳泳姿。
缓慢地、无视重力地伸展四肢,有时懒得换气,就一直不抬头,盯着池底游过一小段,身体充分地体会水的包围,全心感受托住自己的强大却温柔的浮力。
就像是,和队长在一起。
很多时候,这一千米要用去近半个小时,但成才从未刻意增加速度。
因为这是他每一天里,最愉快的半小时。
当成才最终从水里爬出来,冲洗换衣再关门离开,前厅处的挂钟指针已指向七点十五分。
让许三多等久了吧?他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然而刚一出游泳馆的大门,就看到许三多兴奋地扑过来,双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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