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大摇大摆地走过六年二班的门口,纪莫都会用自认为最狠的眼神一路追杀过去。切,拽什么拽!纪莫偷偷地在笔盒里重重地划了个叉。
可每次放学后纪莫回家经过c,ao场的时候,却也总会用一种掺杂着羡慕嫉妒的眼神去瞄那个在蓝天白云下矫健有力的身影,移也移不开。
佟离总是昂着头,带着飞扬坚定又放肆的神情,在他眼前走过。
要是能象他该有多好,纪莫经常咬着笔杆,很怨恨地打量自己豆芽菜一样的身子。
那时候的他还太小,浑然不觉得自己吃饭睡觉刷牙挤公车都在想着这个可恶的佟离有什么不妥。当然,他也没时间再想了,纪莫他妈给他下了死命令,没考上一中他就滚到隔壁公园打地铺,省的她落面子。以她的聪明怎么会养了个纪莫这样傻楞楞的孩子,这是纪莫他妈向来最耿耿于怀的。隔壁小美每天都会把学校里用剩下的粉笔拿回家,就是没什么用也是合算的啊,哪象她家纪莫,整一个愣头青!
隔壁公园纪莫是每天都路过的,里面常有披头散发跑出来把孩子吓到哭的乞丐,纪莫是大孩子,他不怕,可是一想到要和他们抢一张被子他就哆嗦——算了啊,妈妈只要求他每天七点洗澡九点睡觉衣服折成方的本子排成直的,怎么也比沦落成乞丐的好吧?于是他终于开始发奋,每天的补习充电留堂考试,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渐渐容不下那个青春跋扈的身影了。
直到他初考成绩破天荒地出了个298,跌破所有人的眼镜,纪莫从小心眼就小,那时候看到李红对他的神情那叫一个大仇得抱的畅快。
校长,班主任都过来了,慈爱地抚摩着纪莫的脑袋瓜子:“你看,我就说嘛,这孩子有出息的,我们平常叫他啥来着?对了,小神童吗!”纪莫他妈呵呵直笑:“我们小莫从小聪明,不是我说他,打小啥都一学就会——平常不大看的出来,那都是表面…”
纪莫疑惑地看着妈妈与他们完美的笑容,有些诧异,他们不是向来管他叫小傻蛋的吗?
后来纪莫知道,伴随他进那个著名的升学名校的,除了一副近视眼镜,还有靠着体育特招,不费吹灰之力也进了一中的佟离。
这一次,他们分进了同一个班级。
由于升学成绩高,纪莫一进去就被任命为班长,其实纪莫从小最大的官就是个代理小组长,他哪是管人的料!纪莫最头痛的就是去管最后两排的男生,那些不是后来花钱进来c-h-a班的太子爷,就是象佟离那样靠着体育特招进来的,连老师的话都听的着三不着四的,何况他?佟离隐隐是他们中的领头人——纪莫对他的感觉本就奇怪的很,仇恨吧倒也说不上,就觉得他特讨人厌特嚣张特不把人放在眼里。
纪莫不是个爱管人的人,偏偏又做上这么个位子,人又不够鬼灵,经常被人踢出去当枪靶,一有和后面那排人对上的事,全是纪莫出去堵枪眼。什么催作业排卫生管纪律,虽然都是j-i毛蒜皮的小事,可慢慢地有人就恨上他了,一个啥都不懂的书呆子敢来管大爷我?!不就个老师的走狗吗?有人这么和佟离一说,你看丫那小子挺欠揍的,摆明不给你面子!佟离是粗神经,没往心里去,又瞎讲义气,那什么的,这小子看起来是挺欠揍的,跟个老师的耳报神似的!我也看不起这种人,小样儿!见到纪莫也是眼一横脸一扭,莫名其妙地炕上他了。
过了半个学期,原本跟个麻花似一扭就断的纪莫慢慢地结实了一点,个头也开始猛窜,小学时候圆嘟嘟的脸也逐渐有了个形,虽然还架着个妈妈给挑的黑色大眼镜,但那类学校里还是有不少女生喜欢秀才形的男生,用佟离的话来说就是“臭猪头也有烂鼻子来闻”。不巧的是和佟离一帮人混的挺好的一个哥们偏又喜欢“烂鼻子”,那女的委婉地和他这么一说,幼小的心灵被大大打击,一个昂昂七尺的大男人比不过个拿着本书哼哼唧唧,就会跟在老师背后跑的小男生,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一群人同仇敌忾,佟离也替他抱不平,对啊~忽略你的长相的话,你哪点不比那小书呆强是不?
纪莫对此一无所知,就成了那群人的眼中钉。
第一次校运会报名,体育委员头一缩,什么都推纪莫身上,也是摆明看他好欺负,纪莫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和佟离说:“我们班男子一百两百和四百接力你都包了啊。”话说的又急又快,一溜烟下来佟离有听没有懂,张嘴“啊”了一声。纪莫飞快地又重复了一次,这下佟离听清楚了,他也不喜欢眼前这个带着个黑眼镜一脸傻冒的书呆子,故意挑衅地笑了一下:“班长,你把这所有项目都交给我是想累死我啊?”
这似乎是佟离和纪莫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对话。纪莫有些紧张:“那你体育好啊,班上能拿奖牌名次的就只有你了。”
佟离似笑非笑地抿抿嘴:“那也不难,可是跑这个要练习的,但是今晚的作业多的要死…”
纪莫瞪大眼睛,这个人怎么真的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哼了一声,嘟噜了一句:“不跑就不跑谁要求你。”噔噔地跑开,十分钟后又跑回来,手一摊:“拿来。”
“什么?”
“作业本啊!”纪莫觉得自己委屈死了,刚报上去的名字没佟离,自己就被班主任好一顿狠批,说自己没为班级尽力,他这班长才当了一个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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