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知道感恩的。
林凛看着他,慢慢的,在脸上荡漾开一个极美的微笑,他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白析皓眉头一动,竟然有些慌张,站起来道:“我,我扶你,不,先找衣裳,还有银针,以温泉为引,顺道为你解毒,你等等,我去准备……”
“析皓,”林凛微笑着拉住他,道:“那些命小宝儿做便好了。今日,我们只享用温泉,不提治病,可好?”
白析皓一愣,垂下头,终于慢慢地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再抬头,那笑容扩大,一张脸上已满是喜色,双眼璀璨如星,内里尽是柔情蜜意。他了然地笑着,低下头,贴着林凛的耳廓道:“都依你。”
林凛脸上一红,再恬淡无欲,却也有些窘迫难堪。他清咳一声,从床榻上坐起,正要下来,忽然之间,却被白析皓一把抱起,天旋地转之间,又偎入那人温暖的怀中。他本能欲推,手到了那人胸前,却微叹一口气,慢慢地往上移,终于勾住那人颈项,贴着的胸膛,直觉白析皓心跳加速,再看他,却是低头看着自己,一脸不敢相信的小心翼翼,还有努力压抑着的狂喜之情。
林凛心里一叹,放软了口吻:“还不走么?”
白析皓呵呵低笑了起来,紧了紧抱着他的双臂,在他耳边轻声道:“闭上眼。”
林凛正疑惑,却骤然一腾空,几个起落,已到屋外,却是白析皓施展轻功,全力奔出。那院落之后的温泉浴屋,据此不过一个曲折回廊,一个庭院,一道十丈来开的池子。寻常人走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可这人却偏要施展他绝顶的轻功。林凛只觉四周景物不断后移,间或听到一两个下人的惊呼,还来不及对那等尴尬作出反应,就已到了那所温泉浴屋。
林凛是首度踏入这间浴屋,进去了才觉大若厅堂,只是分里外两间,以屏风帷幔隔开。外间布置与一般正房无异,j-i,ng雕细琢的条桌椅凳,一应俱全。那浴池却在里间,白析皓想是早有准备,一进去,里面已经引好一池热腾腾的碧黄泉水,在花岗岩砌成的池中,犹若一块温润美玉。边上铺着极舒适的床榻,木架上,巾帕香液等盥洗之物,早已备妥。
林凛一抬头,正对上白析皓看着自己的炽热目光。他虽心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默许了白析皓的行为。可事到临头,忽而觉得大是不妥,忍不住偏过头去,却被白析皓轻轻板过脸,下一刻,唇上一热,白析皓已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肖想了太久,带了太多说不尽的相思之苦,带了太多道不明的悔恨、遗憾、无望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犹如疾风骤雨,席卷一切,倾覆一起。林凛初时还能柔顺回应,到了后来,只觉得被白析皓的唇舌拖入看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又勾起心底原以为忘却了的yù_wàng和记忆,他被闻得晕头转向,头脑一片空白,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个人,只剩下这人狂热的吻,只剩下这人用唇瓣,以掠夺,以侵占,以狂暴之姿态,诉说他火烫而又深沉,缠绵而又激烈的爱意。
是啊,正是无法做到对这样的爱意视而不见,对这样的爱意佯装不懂,正是做不到,对怀有这样爱意的人再三再四推托拒绝,正是做不到,对这人的残忍,才会在此与他拥吻在一起,才会任由那个人,侵入自己柔软的口腔内壁,引逗着自己的灵魂,从那唇舌的舞蹈之中,颤颤巍巍地飘摇而去。
“嗯——”被吻得隐隐生疼的唇终于被放开,林凛禁不住低吟一声,微微睁开眼,却接触到白析皓迷醉的眼:“凛凛,”他低声呼喊,一面不住亲吻那剔透晶莹的耳后颈项:“凛凛,凛凛,我的凛凛,我等到你了吗?我真的等到了吗?”
他的声音中竟然带了一丝颤抖,林凛无声地微笑了,侧过脸,主动吻上白析皓的唇。白析皓喟叹一声,立即后来居上,抢过主动权,温柔而坚决地在他唇上辗转缠绵,流连往返。
林凛恍惚之间,只觉身子一软,才有些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中,已被白析皓放置在池边的床榻上。他觉得越来越热,衣襟已不知何时被散开,白玉一般的身躯一寸寸在水中露了出来。身上那人,以膜拜之姿,一点一点地舔吻他身体,一点点在那凝雪一般无暇的肌肤上,造出独属自己的痕迹。白析皓技巧太好,不一会,林凛就已经软如春水,眼神迷离。从无数情人身上历练出来的本事,令他份外明白,情事之趣,在于挑逗引导,在于进退有度,肌肤相亲,鱼水之欢,本来就是一个如泣如诉的曲折过程,而非如动物交配那般,只顾自己抽c-h-a完事。他以往最喜看那些情人,在自己手中,在身下,在自己的意志当中,一点点情动绽放,犹如午夜昙花。只是他没想到,心爱之人此时此刻的美,竟然会如此惊心动魄,如此令他血脉喷张。那形状美好的唇间,偶尔溢出的低吟,竟然能令自己激动到微微发颤。
果然,只有这个人,才能令自己如此失态。高兴时飘飘欲仙,伤心时失魂落魄,为他痛哭流涕,为他愁白青丝。就如此刻,他明明毫无勾引之举,可那情动时波光潋滟的双眸,那双唇下低不可闻的喘息呻吟,就足以令久经欢场的男子,差点擦枪走火。白析皓这一刻,那欲火反倒略退了些,心底涌上来的,是一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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