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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待晨阳初升,那唐文风未有再度施袭。
公孙策清早到来,替白玉堂查看伤势,并为他换药包扎妥当,又吩咐他莫要四处走动,免令创口再裂。
白玉堂今日倒也显得老实,一一点头应下。
展昭一旁看得有些心奇,难得这受了伤仍不安分的小白鼠竟然如此听话,实令人不禁生疑。只是公务在身,他也顾不上对此斟酌,吩咐衙役仔细看护白玉堂,便匆匆带了王朝马汉二人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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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坐在房中,细细品着皂隶送来的早膳。
看来施然平静,但那双眸子却已瞄向了门外站立的衙役。
“啊呀,昨夜有那臭猫在,真教人睡不安稳!”
丢下筷子,白玉堂站起身来大大伸了个懒腰,大声地打着哈欠往床铺躺去。
外面衙役早听过猫鼠之隙,皆是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反正里面的主是个不好惹的货色,他们犯不着也犯不起。
有较为细致的衙役轻轻推开一条房缝往里看去,便见床铺上被褥已拱起人形。看不真切正要再往里瞧真些,却被另一人扯住:“里面睡的可是白玉堂啊!现下展大人不在府中,谁制得住他?要扰了他,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的也是。”那衙役连忙掩回房门。总之按展大人的命令看守大门,若有吩咐再进去便是了。
他们是道守了大门便可,却不知这里面躺的人从来就喜自窗而出。
***
展昭领那王朝马汉等人来至齐府。
齐府自初二一劫,大门已被贴上封条,由二名力隶把守。
撕下封条,推门而入。尸体早已被抬走,大院保留案发当日原貌,未有整理,血渍虽干,但仍能在墙壁地廊上看到大片骇人痕迹,触目惊心。
展昭环顾四周,吩咐道:“诸人听好,需仔细搜查,蛛丝马迹亦不能放过!”
“遵命!”
众人领命,分散院内四处翻找。
翻了半个时辰,却一如既往,毫无所获。
似乎这齐府内,确无可疑之处。
展昭细细看过各处血渍,沿了血迹往各房查看。每房几乎皆有鲜血飞ji-an,纵是已过数日,浓重血腥味道始终困于房内,似冤魂不散。
转过弯角,来至主母房中,推门而入,却即时觉奇。
虽里面亦是血腥味浓烈刺鼻,教人头昏脑胀。但除了这腥臭之位,其中更惨了微弱香气。
仔细一辨,见有一小小洗手木盆放置房角,盆中清水竟就是香味来源。
凑近嗅之,顿觉有微微清香溢出,纵是经时日久,竟也未曾散失其味。展昭大诧之,这是何种香料令盘中清水能泛香持久?
“这是茵墀香。”
突然有人出声解他疑问。
那个本应该躺在开封府客房床铺上上安眠休养的白玉堂,突兀出现在窗外。完全无视展昭愕然的神情,施然自窗翻入。
拍了拍手上灰尘,凑过来嗅了那气味,然后连连点头:“嗯,错不了,这是茵墀香。”说着,毫不在意地拍拍展昭肩膀,“我说猫儿,你这御猫鼻子还真不赖嘛!一下子就闻到白五爷要找的东西。”
展昭挥开他搭在肩上的老鼠爪子,冷道:“白玉堂,你来做甚?”
“查案啊!”
白玉堂耸耸肩,一副玩世不恭:“你不是怀疑唐文逸吗?既然如此,白玉堂自然要替朋友澄清一切。”
“那你如何澄清?”
“茵墀香。”白玉堂神色突转正经,言道,“有传在汉灵帝初平三年之时,由西域所供之奇香。汉灵帝将其煮以为汤,宫人以之浴洗,余汁入渠,渠亦发香,乃名‘流香渠’。此茵墀香涂抹人体经久不散,便是空气触之亦会在身上留下浓郁香气。唐兄若有到此杀人,必定会沾染此香。但猫儿我来问你,你初二案发后遇我等之时,可曾闻到此香?”
展昭微一颔思,随即摇了头:“展某确不曾闻到。”
“那不就了咯!”白玉堂呵呵一笑,“如此便能证明,唐兄并非杀人凶嫌。”
“白兄未免太过武断。”
展昭办案素求严谨,只是一件证物不足以纵论全盘。
“即便他并未杀害齐寿全家,亦未能洗脱其余三桩凶案之嫌。”
白玉堂见他还不肯放过,登时恼了:“臭猫,你便是抓不到人,也不能揪了唐兄不放!”
展昭不欲与之再作计较。
“白兄还是请回开封府吧,展某正在办案,不便相陪。”
“谁要你陪!”
见展昭转身就走,白玉堂竟也跟了上去。
“你跟来作甚,莫要防碍展某公务!”
“哼。若不跟着你,万一你趁机动了手脚陷害唐兄……哼哼。”
“你——”展昭猛一转身,狠瞪住那个嘴巴不修的白毛老鼠,实有将他揍一顿丢出去的冲动。可偏偏那人有伤在身,若真与他动起手来,却要落个欺弱之名。
展昭凝了心神,不再理会他,径自推开主房门板迈步入内。
那白玉堂如影随形,背了两手跟了进来,好似真在监视一般。
主房之中并无血迹,中央端放一雕柜,上面摆有琳琅宝物。
展昭虽时常出入皇宫,见贯宫内奢华摆设,但亦对这堆夺目耀眼的宝物为之惊叹。环观片刻,不禁皱起剑眉。
似乎有些疑窦未能尽解,眼神一转,忽瞄到站在身后之人,嘴角泛起半分笑意。
他摸着其中一套雕镂马鞍,自言自语:“这物看来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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