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探监一个小时,林西顾总感觉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像都没说几句话时间就没了。所以有限的时间内他总是紧着说,把时间都塞得满满的。
厍潇有时候会被他说得笑起来。
他笑起来还是那么温和好看。
有一次厍潇笑着看他的时候,林西顾突然停了在说的话。然后他的脸就慢慢红了,眼睛也躲到一边去了,躲躲闪闪不敢看对面站厍潇旁边的狱警。
他屁股往前挪了挪,捂着话筒挡着自己的口型,用极小的声音对厍潇说:“我……你这么看着我……我硬了,怎么办啊……”
他低低软软的声音从话筒传过去,勾着厍潇耳朵。
厍潇嘴唇弯弯的,眼睛温温柔柔看着林西顾,低声说:“有监听。”
“啊……”林西顾心虚了,四处扫了一圈,“我知道有监听,那……听就听吧,处对象呢,还不让人硬、硬了……”
他在厍潇面前始终是这样的,活泼的,笑嘻嘻的,每次走的时候要跟厍潇说:“我得走啦,你不要打架,也不要太累,别感冒,别受伤。也不用担心我,我特别好。”
厍潇话还是不多,但他脸上始终是平静的。林西顾笑着从他面前走,然而转过身出了门的一瞬间,他从头到脚都会低沉下来。
巨大的悲伤和难过会马上重新笼罩他。
林西顾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学霸。
在学校要拿国家奖学金那种,不掺一点水分的学霸。他几乎除了上课的时间都在学习,学很多很多东西。
室友笑他:“林西顾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学习就浑身难受的病?”
林西顾笑了声说:“可能是。”
他的确不学习就难受,觉得空虚,不知道除了学习还能干点什么。学习不是为了自己,是因为他男友是个高考状元,本应该飞得很高。
但是他被关在笼子里,暂时还不能飞起来。
林西顾得努力,让他想再次起飞的时候,自己能做他的翅膀。
大学的前一年半林西顾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这是一座围城,林西顾把自己困在里面,他一步都不想迈出去。
他的根就扎在这里。
小小少年开始长大了,蜕变了。
成长是看不见的,它在每一个夜里发生,存在于每一次或深或浅的呼吸间。
以前可爱灵动的少年变得越来越耀眼,像伸手不可及的星芒。
林西顾眨着眼睛跟厍潇说:“哈哈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生竟然说我是工管的草,我都臊得慌。我特别想把我对象照片拿出来给她们看看,到底看没看见过好看的啊,啥叫好看也真是没见过,啧……”
厍潇当时深深地看着他,说:“她们……眼光很好啊。”
“我对象是最好看的,”林西顾舔了舔嘴唇,“我跟她们说过了,可能因为在一起久了就有夫妻相了。”
厍潇笑起来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从话筒传过来烧着林西顾的耳朵。他用手指挠了挠话筒,听在厍潇那边刺啦刺啦的响,挠人的心脏。
每一次的探监林西顾都不想错过,哪怕他生病了,哪怕他发烧到四十度。
他本来是不想让厍潇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的,他给厍潇妈妈打电话,说:“阿姨,今天我不去了。”
他声音听起来很哑。
厍潇妈妈问他怎么了。
林西顾最后犹犹豫豫还是说:“哎阿姨我还是去吧!下次!下次再让您去,或者我再申请一下咱俩都去,嘿。”
他不能不去,他不去了也不会告诉他自己发烧才不去的,但他如果不说,厍潇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多。
于是林西顾跟厍潇说:“我刚跑着进来的,跑了我一身汗,我脸是不是红了?”
厍潇刚开始点头说:“嗯,脸红。跑什么?”
林西顾嘿嘿笑了一声:“就……着急呗。”
但他说了会儿话厍潇慢慢就皱起了眉,到最后死死盯着他看,问:“嗓子怎么了?”
林西顾眨眼说:“挺好的啊。”
厍潇脸色沉沉的:“发烧?”
林西顾摇头:“没有!没有发烧啊,我就是刚才跑急了呛得咳嗽了半天。”
厍潇没说话,只是盯着林西顾的眼睛看。林西顾不会说谎,他努力跟厍潇对视着,但还是心虚地抿起了唇。
厍潇站了起来,他隔着玻璃想去摸林西顾的脸。
林西顾赶紧伸手过去跟他贴,入手是冰冷的玻璃。那一瞬间林西顾突然很想哭,鼻子眼睛一片酸涩,情绪突然就要崩了。
厍潇当时的眼睛让林西顾不敢再看,觉得难受,觉得心口像被攥紧了那么疼。
厍潇用手背去轻轻触碰玻璃,像是在用指关节轻轻划过林西顾的脸。厍潇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握着电话,低低地说了声:“别再……来了。”
从厍潇进到这里林西顾没在他面前哭过,那天他哭着问厍潇:“为什么啊……怎么啦……”
厍潇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说:“去……好好生活。”
厍潇在林西顾眼前转身走了。
林西顾那天回去躺在宿舍的床上昏睡了两天,校医院的护士来宿舍里给他挂了水。
从那之后林西顾再也没见过厍潇。
厍潇不再见他了。
林西顾从狱警手里接了个纸条,厍潇好看的字在上面写了一句:“我之前说的话,我收回了。别困在我这里。”
林西顾攥着纸条,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生活唯一的念想就是厍潇,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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