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锡辰淡淡地笑着,看过来,眼神有点温柔,语气忽而变得认真:“其实,看出你去专门去找心理医生学了这些招儿,我挺高兴的。虽然台词有点俗,但真的……还没有人为我这么做过,我特别意外,也觉得很满足。谢谢你,小叔叔。”
谢梧从鼻音里发出两声笑,道:“感动吧?”
“感动。”蒋锡辰配合地回答。
谢梧:“感动的话,不如把你专用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份,我亲自找他讨教。”
蒋锡辰:“这个你应该问过楚姐了吧?”
谢梧颔首:“她说她不知道。”
“嗯。”蒋锡辰说,“我没有专用的,以前试过一直找同一个,但后来发现跟同一个人倾诉所有、一切,还挺可怕的。有段时间一想到这样下去,会有个人知道我全部喜怒哀乐和弱点,就没法儿继续了。”
闻言,谢梧停下脚步,凝眸望着他:“对不起,我擅自试图侧面了解你,有没有冒犯到你?”
蒋锡辰双唇抿在一起,思考了片刻,才回答:“老实说,我应该会为你的行为感到不安和被入侵,但很奇怪,现在我只觉得高兴,没别的。”
傍晚空气有凉意,也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义,他们四目相对,谢梧有吻他的冲动。但此刻条件不允许,甚至连牵手也不行。
谢梧只得悄无声息敛起这份心情,克制地抬手按了按他的肩头,柔声道:“我明白了,以后我想为你做什么都告诉你,不再私下乱来了……小辰,我只想让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更舒服,没有不必要的负担,你能理解吗?”
蒋锡辰幅度很小地点点头,好看的眼睛泛起一圈s-hi润。
第三十三章
谢梧的“秘密基地”不是高中校园的厕所,但也和校园沾点亲带点故——是国子监。
两人达到的时候,显然已经错过正常观光时间,不料谢梧神通广大,打了个电话,冲那头一通撒娇卖乖并胡说八道:“叔,我这儿有个小朋友明儿要考试呢,让他来沾沾文曲星的仙气儿嘛!”
蒋锡辰听了,照镜子看看自己,还真挺像个待考生的。
不一会儿,果真有个小老头从里面走出来,掐了电话径直来到他们车旁。谢梧赶紧开门迎下去,蒋锡辰听他讨好地喊了声“叔”,那老头一张板着的脸就慈眉善目了几分,看看他,又探头看看后下车的蒋锡辰。
“就这位小朋友啊?”
蒋锡辰配合演戏,走上前鞠了个躬,跟着谢梧喊:“叔叔您好,是我想来拜拜。谢哥人好,就帮我试试看。”
老头微微皱眉:“怎么这个点儿才来?”
谢梧抢答:“人学生,白天不得上课吗?”
“你就糊弄我吧!”老头半点相信他的意思也没有,但还是带他们往里走了,一边走一边冲谢梧絮叨,“你这小子,一年半载也不来看我一眼,来一回就让我违规一回,小时候就算了,这都一把年纪了,半点长进也没有,还当大明星呢!”
谢梧笑嘻嘻地接:“不是明星不是明星,臭卖艺的!”
“可不就是臭卖艺的吗!”老头回头睨他一眼,没带客气的。三人走员工入口进了园子里,老头看看腕上的老手表,交待一句“逛半个小时赶紧滚蛋”,就自己走了。
谢梧乖乖应声“好嘞”,和蒋锡辰朝辟雍去。
作为国子监的主要景点之一,辟雍这座建筑自有特色。它建在一座原型水池中央的高台之上,四面各架设了j-i,ng致的小桥,连接这座水中央的殿宇和院落。整座辟雍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其四周环绕的水池,建筑之美和意境之美都凭这水,活了。
谢梧站在小桥上,指着水池,说:“就这里。我高中有两年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交道口胡同里,那时候经常心情不好,傍晚就喜欢跑到这里来,看看这水,这院子,就觉得心平气和神清气爽,想什么都想得通。”
蒋锡辰听笑了:“你心情不好,总不会是因为考试不及格吧?”
谢梧:“偶尔也有这个原因,第一次…...第一次还真是,那会儿刚转学过来,头回考试就考砸,别提多难受了,我以前可是学霸。”
蒋锡辰:“学霸沦落到考戏剧学院?”
“说什么呢,我那是爱好表演!跟学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文化成绩好着呢!唉,我发现——”谢梧转个身面对蒋锡辰,“你现在嘴巴怎么变得刻薄了?”
蒋锡辰道:“关系熟了呗。”
谢梧语塞,转回去靠在栏杆上。晴朗天气下的傍晚风景真是好,气氛也好。两人一时无话,一起面对池水,各自感受这个美好的黄昏。
良久,谢梧开口,用一种闲话少年事的语气说起十五六岁的事情。怎么让不靠谱小初恋扎了心,怎么转了学,又怎么因为身份认同和青春期叛逆情绪而无法融入新环境,每天唯有跑来这里无所事事的时间算得上平静自由…...说起来一股浓浓的疼痛青春文学味儿,土土的,酸酸的。
蒋锡辰静静地听着,没有c-h-a话。等他停下了,对池子努努下巴,语气带笑道:“这一池子水没少听你倾吐少年心事吧?”
“对。”谢梧特认真地点点头,“特有用。”
蒋锡辰偏头看他,拖了个鼻音“嗯”一声,说:“那我也跟它说两句,小叔叔,你要不回避回避?”
谢梧听了,喜笑颜开的,一拍手:“你随意,我去转转。”说着,挥挥手就往院子退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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