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峨眉派已经宣布战败,张无忌说话声音依旧明朗中气十足,宋青书可以判定那“定情一剑”确实没了。
昏昏沉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约莫着张无忌把在场的五大门派逐一挑完,独剩下武当一派。只听见俞莲舟上前和张无忌对战。招式虽看似凌厉j-i,ng到,但各派高手一瞧便知张无忌对俞二侠暗里手下留情。
数十招过后,俞莲舟败下阵来,持剑抱拳道,“曾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在下自叹不如。”张无忌连忙还礼,口中不住说着谦让的话。
原本事已至此,六大门派皆都战败,也该收敛了兵器下山去才是。未想武当派的殷梨亭见昔日仇人杨逍就要眼前,不顾旁人阻拦拔剑冲上前对张无忌道,“曾少侠,今天六大门派围剿光明顶,你一人力战六派,即便是输了,在场之人也亦无二话。只是殷某和这姓杨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非杀他不可。”
不等张无忌说话,小昭急忙冲上前护在张无忌身前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明明已经输了,却仍不依不饶的不肯罢手。”
殷梨亭此刻心中只有怒火,哪里还听得下小昭的话,手中长剑朝她一指,喝道,“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小昭张开双臂护住张无忌,摇头道,“明明是你们六大派输了,现在又来反悔,是何道理?”张无忌见殷梨亭正处在盛怒之中,心知他是断然听不下任何人的劝言,便拍着小昭肩膀道,“小昭,你退下。”
小昭回头看了张无忌一眼,在得到他的点头肯定后,这才噘着红唇转身朝明教教众所坐之地走去。刚迈两步,只见不远处那靠着石柱半昏迷的青年,可不是宋青书是谁?忙拽着张无忌大喊,“是宋青书宋公子!”
一语道出,张无忌浑身一震。扭身看向小昭所指方向,只见那青年身子歪靠在石柱边,脸上笼着一层凝绿,眉眼间昭然着中毒已深的迹象。
张无忌几步跑上前,握着宋青书冰凉的手喊着,“宋师哥,宋师哥?”捏着他手腕探听了片刻脉象,将他身子揽在怀中褪下后领去看,只见白皙的背上印着一个深绿的手掌印。“玄冥神掌。”跟着过来的武当七侠莫声谷失声道,“青书怎么会中了玄冥神掌?”
而宋远桥等人也早在小昭喊“宋青书公子”时跟了过来。本以为张无忌和宋青书早已不在人世,未想光明顶一战,两人同时出现。一个英雄年少,独力对战六大派,扬名于世。一个却身中玄冥神掌,命悬一线。宋远桥也来不及多想宋青书为何会在明教内出现,忙帮着张无忌将爱子送入后厢房,等张无忌为其运功逼毒完后才道,“你二人年少分离,如今你练成绝世神功,青书又中这玄冥神掌,想来成长之路必是坎坷。你身上寒毒已去,便好生照顾与他。明教离武当路途甚远,我等也不便将他带回。如今你救了明教众人,他们势必视你为大恩人。只盼你循循善诱将之引上正途,也不失我名门正派风范。”
张无忌一一答应了,又见宋远桥、俞莲舟、张溪松和莫声谷都在,唯独少了殷梨亭,忙问六师叔何在。莫声说道,“方才你带青书侄儿进来时,他欲要斩杀杨逍,被……被纪姑娘的女儿拦下,并道出当年纪姑娘乃是峨嵋派的灭绝师太一掌震死,因此受不住这打击,狂奔下山去了。”
少时,宋远桥又进屋看了一回宋青书,亲自打水替他擦拭了手脸后,率领武当其他弟子下山去了。
张无忌替杨逍、白眉鹰王等人疗过伤后,请他们再稍作调息,自己则进屋去看宋青书。见他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吸相较起之前来也顺畅许多,一颗惶恐不安的心这才缓缓落定。
靠着床边坐下,张无忌伸手细细抚摸着宋青书消瘦的脸庞,手指一寸寸勾勒出他宛如点墨的剑眉,黑长的羽睫,高挺的鼻梁,最后在他微微泛白的水润双唇上轻轻摩挲。多年不见,张无忌对他的印象始终停留在蝶谷那一段。如今少年已然长大,脸上虽笼着一层绿气,却也能清晰看出五官轮廓隽美清秀,比起当年愈发得令人心动。
“宋师哥。”张无忌轻声唤道,见床上那人依旧酣睡,毫无半点要醒的迹象,不由得摇头失笑,心中却钝钝发痛。看来这玄冥神掌没少折磨他,就是连觉也不曾好睡,才会得了时机便一睡不醒。
杨不悔在外敲门进来,走到床边看了看宋青书道,“无忌哥哥,他怎么样了?”
张无忌道,“这玄冥神掌在他体内应有多年,要去除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看来是有高人为他施针,才得以将他的命延缓至今。”
杨不悔闻言连连点头,“正是这样。当年他来光明顶时,是胡青牛伯伯给他施的针自上了山后,便一直住在后山的溶洞,直到最近才出来。胡伯伯走时对他说,最多也就一年的x_i,ng命可活。现在算来,也就剩几个月了。”
杨不悔自然不知张无忌已练成九阳神功,她只道宋青书的毒已无力回天,心中感伤,眼眶霎时漾起抹抹泪花。
张无忌笑道,“这个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怎么也不叫他再受半点苦。”杨不悔对张无忌自来便是深信不疑,如今听他这么说,想是有十足的把握,正要问他可是有什么好法子医治,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子声。张无忌初来光明顶,并不知哨声含义,杨不悔却脸色微变,蹙眉道,“难道是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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