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德突然来到贺家、又很快离开,而且贺氏随即昏厥过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连僻远的长见院都知道了。
很快,郑衡便知道贺德在承上院说了什么话。——当时贺氏太过震惊,并没有立刻屏退下人,是以有不少奴仆或多或少都听到了。
原来,贺德竟然不是贺应棠和冯氏所出,而是……郑旻和贺氏的女儿!
郑衡死而又生,已没有多少事情可以让她惊诧的,但贺德有这样曲折离奇的身世,便是这其中一则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先前有些怪异的事情,倒有了合适的解释。
她就说,冯氏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舍得送进宫中固宠,还会有退进太液池的苦肉计。
原来,这都是因为贺德并非冯氏所出。
也是,旁人的女儿,哪里有什么不舍得?像冯氏这样的做法,指不定会对贺德如何怨恨呢。
原来,贺德竟然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唔,她的姐妹们……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吧?
便是知道了贺德的身世,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便是了。
不过,从承上院的动静看来,不论是贺德还是贺氏,显然都对这个事情深感意外。
想必是太液池这件事,令得贺德的身世扬了出来。看来,贺家现在的确很不平静啊。
不平静就对了……
想到这里,郑衡唤来了盈知,淡淡吩咐了几句:“盈知,可以给裴家暗探送消息了,京畿卫的事情,可以进行了……”
贺应棠因为太液池事、贺德身世事,想必现在焦头烂额,无暇顾及京畿卫的事情,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另外一边,在贺德哭喊着跑开之后,贺应棠忍不住责怪地着冯氏,冷声说道:“现在府中已经这么乱了,你满意了?”
说罢,他便懒得再理会冯氏,随即拂袖离开了。
贺德的身世还是内宅事,现在对贺家来书,最关键的还是很那个太液池刺客的事情,现在他必须见到皇上、向皇上辩解才是。
他心焦如焚,再一次往紫宸殿递了请求。当然,他的请求依然是石沉大海,至佑帝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贺应棠没有办法,只得去找了叶献,请求叶献在皇上面前代为美言,以便帮贺家度过目前的危机。
叶献虽然见了贺应棠,却摇摇头说道:“贺将军,此事着实难办。太液池的旁的事情,就算本官在皇上面前求情,也没有用了。当时的情况,很明显是有预谋的……”
面对贺应棠的时候,叶献的神色并不好。事实上,他心中此刻也极为不满,他真的不明白德妃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
现在难得有江南道动乱牵扯了皇上的精力,皇上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到永庆宫,她消停了不是很好吗?为何还闹出太液池的动静来?
那个刺客最后消失在京畿卫附近,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况且,叶献觉得叶家才堪堪度过危机,现在都还没来得及修养身息,万不愿意为了贺家冒险。
听到叶献的搪塞,贺应棠也没说什么哀求的话语,只平静说道:“叶大人,贺家和叶家乃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些年来,叶大人所做的事情,本将都清楚记得呢。不说光和大街暴动和胜雪盐场这些事了,当初永安寺的事情,大人还记得吧?若是皇上知道了叶大人力主对北齐出兵是别有因由,会怎么想?”
叶献倏地看向贺应棠,眼中寒芒有如实形一般刺向贺应棠,恨不得将其剐了去。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贺应棠就是在威胁叶家!
但是这样的威胁,叶献不得不接下来,现在的叶家元气大伤,实在承受不起这些事情了。
他差点忘了,他过去和德妃、贺家有太多的联系,贺应棠知道不少叶家的事情,当然也会有证据。
贺应棠是个狠人,当年在宁家手下隐忍蛰伏了那么多年,是个能豁得出去的人。
现在贺家同样面临着灭顶危机,但贺家没有足够的好运,再没有另外一场动乱可以帮助贺家了。一旦贺应棠本着鱼死网破之心,要拉着叶家一起死……
叶献的神色缓了缓,声音变得柔和了:“贺将军,稍安勿躁,本官也不愿意见到贺家出事,本官定会在皇上面前为贺家辩解的。这样吧,你且写一封自辩书,本宫想办法将它送到御前,或许皇上会传召你。”
皇上不传召贺应棠,贺应棠总不能闯进宫中。
想了想,叶献这样说道:“贺将军,那个刺客最后消失在京畿卫附近,本官以为,你还是尽快返回京畿卫坐镇,以免有变。”
若是京畿卫没出什么事尚好,若是京畿卫在这个当口出事的话,那么贺应棠就更麻烦了……
贺应棠也知道叶献所说的不无道理,当即说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叶大人了。本将会尽快将自辩书交给大人,尽量早点回到京畿卫。”
说罢,他深深看了叶献一眼,说道:“叶大人,本将等待您的好消息。”
交了自辩书之后,他当然要等待皇上的传召,京畿卫有他的副将郭英在,一时半会出不了事情。
很快,贺应棠便写好了自辩书,陈言自己妹妹是糊涂了,那都是因为对皇上爱切之故,辩解贺家对太液池的刺杀毫不知情,请皇上明察,云云。
可是,他刚将自辩书送去叶家不久,贺家的管家便神色惊慌地禀道:“将军,府外……府外都在传……都在传二姑娘不是贺家人,说……说二姑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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