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卫挨个检查了这些被打伤的士子,情况不容乐观,好几个已经人事不知,出多进少,还有一个满脸挂血,此刻摊开在大堂里,也不知死了没有。看好
“放肆!”
赵秉安是真的怒了,不管眼前这小王八蛋是谁,他今日闯出这弥天大祸算是将自己的布局毁了大半,燕长品是顺天府尹,辖区内出了这么大的人命官司,恐怕很长一段时间脱不开身,还有地上这些士子,其后谁知道藏着陇西哪些势力,届时掀起的风浪绝不会小到哪去。
“你才放肆!敢对小爷这么说话,揍他!”
任溢治脸色潮红,头脑发烫,他半眯着眼,笑容邪祟怪异,胸口憋着一团火烧得他挠心抓肺,只想挥刀见血,根本不顾忌眼下什么地方,来人是什么身份。
“任五,你疯啦!今日你若敢擅动,任大人都保不了你!”
燕弘锡刚才就觉得任家那混账的状态不对,虽然往日他也混,但绝对没到今儿这失心疯的程度。以防万一,燕弘锡直接就要把差役们都喊进来,却被赵秉安给伸手止住了。
“沈林,去看看!”
河北不兴服散,所以一开始众人只以为任家五少爷喝高了,没往别处怀疑什么,可赵秉安不同,他自幼生在京都长在京都,熟知那些黑市倒卖的脏货。
先帝当年痴迷修仙炼药,仙修得咋样不知道,那红丸、雪盐散倒是炼的杠杠的。当今继位二十多年,也只禁掉了市面上流传的那些,暗地里发这昧心财的大有人在。赵秉安执掌太学馆的三年间,就在国子监里抓到不止一个服散的学生,他们发散时的情状与眼前这小兔崽子一模一样。
任府的家丁在铁卫进来之后就被治住了,所以这会儿任家五少爷身旁除了被他强撸来的铜雀楼花魁就不剩其他人了。
“你,你别过来啊,我,我告诉你,我爹是布政使司左参政,你敢动我,小爷包你吃不了兜着走……”亮出自家老子的身份,任五好似底气又重新上来了,一挺小胸脯,还朝沈林做了个鬼脸呢。
赵秉安眉梢狠狠一跳,好,还真是好的很,这任家的小孽畜刚坑完燕长品,这会儿把自家老子也给绕进去了,这败事连连的混账,死不足惜!
“拖过来。”
“哎哟!”
沈林听见这小子的身份也是吃了一惊,他刚才还在想此任大人非彼任大人呢,结果居然让他给蒙着了,眼前这小王八羔子还真是任重的种啊,啧啧,这父子俩可真称得上一句虎父犬子了。
扒开前襟一看,果不其然胸口一片红烫,顶起他的下颌看舌底,也是预料中的青白肿胀。
“主子,是上品的流沙散,掺在酒里服下的,酒甫入口,药力就苏醒了,以他服的量看,这会儿要是散不完,说不定脑子就要烧糊涂了。”整整一剂散居然就混在一盏酒壶里,这是生怕他烧不死啊。
而且任家这少爷不仅年龄太小了,服散方式更是前所未有的粗糙,现下谁也不知道药劲要挺多久才能过去,况且就他这纤弱的小身板,真是越看越悬。
“大夫已经着人去请,现在守住酒楼各个关口,所有人不得进出,佑叔,尽力控制大家的伤情,记住,登科楼的药不能用。”
“为什么不给他们用药,莫不是想杀人灭口吗?”
“就是,救人如救火,等大夫来说不得伤情更加严重了呢,届时伯英几位贤兄要是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机,谁负责?”
刚才群殴的时候,众人退避,这会儿瞧见赵秉安控制住场面之后又有不少人跳出来指点江山。
“哼!那要是登科楼的药治死了人,尔等负责吗?”都是蠢货,真有一点眼力,在刚才知道任五被设计服散的时候就该发觉不对,登科楼明显就是一个局,专冲着任重去的,顺带牵连一个燕长品,这还真是好手段!
登科楼不过是一家酒楼,在场的哪个愿意用前途为其背书,而且这登科楼的药要是没事还好,真出了差池他们也承担不起啊。
三层酒楼出现暂时的静默,众人不满被赵秉安压制,却又不敢出面承担这件事,毕竟瞧这架势说不定得牵连好几条人命。
“公子这话说的,本店本分经营,从无违法,哪能用害死人的药啊。”
登科楼的掌柜的这会儿是真的惊出一身冷汗,酒楼里打伤了人他们不怕,毕竟动手的是左参政大人的公子,众目睽睽之下这锅甩不到他们头上。可现在,留儿街的这位猛地给他们定一个私藏□□,意图谋害的罪名,这就决计不能认了,要不然衙门还不得把他们扒皮拆骨啊,还有任大人,届时铁定会以为他们和设计五公子的人是一伙的,那他们哪还能落着好儿。
“沈林,你去验!不肖别的,挑出一瓶金疮药,试试就知道了。”
对方明显是想把事情闹大,而任府的家丁就算再跋扈,也不能把人命当儿戏,所以赵秉安肯定,对方肯定在登科楼留了暗手,药是最直接最省力的,没道理不出纰漏。
当着酒楼里所有的面,沈林将搜罗到的药瓶一字摆开,抽出匕首直接划伤了一只老母鸡的翅膀,随后将满满一瓶金疮药都倒了下去。
“嘎嘎嘎……”沈林刚放开手,母鸡歪歪斜斜的往外奔,瞧着没什么不妥。
“嘎!——”只三四步的功夫,母鸡开始嘶鸣抽搐,伤处白色的药末这一小会就变成了血黑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哎……”瞧着地上口吐白沫,摇摇欲坠的畜生,众人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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