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或许比我还早看出了小祎的身份。你可是看了好久的戏的。”
谌京墨的眼神平静温和却十分有穿透x_i,ng,秦翎儿轻咳了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发丝,“我以为你一直不知道呢。我确实在逸品居第一次见到她就发现了,怎么会有男子长得如此清秀?而且你对她也不一般,我便多看了几眼,多观察了一下,就发现了。本以为你发现后会大发雷霆,直接和挑明了让她功亏一篑,结果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竟然彻底坠入了情网,还一副无法自拔的样子。那甜腻暧昧的样子我都不忍心回想。”
“你不是也快了吗?”谌京墨终于涂抹完,放下手中的最后一样东西后转头看着秦翎儿,“罗离心思单纯,人也直白率真,还十分的重义气讲情分,她或许不知道为什么,又或许还不明白,但你现在可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吧。”
秦翎儿嗔怪地瞪了谌京墨一眼,“我什么也不知道,再说了,我怎么就不是心思单纯的人了?我同她也没见过几面,就算再不在意纲常lún_lǐ,两情相悦之事也得……也得慢慢发展,细水长流啊。”
“好好好,细水长流,不是一见钟情,没有再见倾心,你同罗离就是几面之缘,连朋友都称不上的陌生人而已。也就是她对你出手,所以你才会被她抱……”
还没等她说完秦翎儿一个跃起抬手直接扑到谌京墨面前捂住了她的嘴,“啊!别说了!我们就是陌生人!夜深了,我去歇息了!你……你自便吧!”说完她就松开了手直接跑出屋门,出了帐子。
谌京墨不禁莞尔。见多了世间男女情爱的秦翎儿其实一直对感情之事颇有些抗拒,或是说并不相信感情。今天她能遇到那个心动之人谌京墨自然也是十分为她感到开心的。
刚要熄了烛火就寝,余光中一副扇面显现。她轻轻拿起那个一直被她放在身边的团扇,指尖在丝质的扇面上拂过,她嘴中喃喃自语,“小祎……”
又是几日过去了,寒冬腊月中的草原连枯草尖上都是冰碴子,裹着皮毛的北周将士还是会在凌晨之时瑟瑟发抖。就在这种艰苦之中,北周几乎已经走入了绝境。他们的粮草也所剩不多,对于严寒的忍耐力也远不如突厥人,对于谌京墨的计策宇文祎也无能为力。他们可以说是山穷水尽了。
但就在这种趁虚而入的好时机,突厥人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停止了所有攻势。原本的不时s_ao扰也停止了,只是双方的将士们在自己的营地中休养生息。北周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完全摸不清突厥的行事作风。
当晚罗离就将所听所闻全部告诉了宇文祎。狂喜之下的宇文祎以为这是谌京墨的暗示,所以她在这平静的几日中甚至亲自动身,潜行去了突厥的营地。可突厥的营地竟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再没了谌京墨四人的身影。
一次,两次,三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她连谌京墨的影子都没见到。
就在这般迷茫的焦急和无措中,她甚至动了直接冲入突厥营地中和萨米娜因当面对质,询问谌京墨的消息时,竟然有人先找上了门。
宇文祎正在帐中思考着究竟该如何才能再见到谌京墨时,一把小胡刀与她的脸颊擦过,刀上还穿了一张纸页,c-h-a在她耳旁的椅背上。
她眉头紧皱,伸手取下小刀,打开纸页——
“今日申时,营地北侧二十里见。”
连落款署名都没有。
阿墨?萨米娜因?或是秦翎儿……?宇文祎攥紧了手中的纸页,不管是谁,都是她同阿墨见面的最后机会了……若是阿墨,她便要竭力挽留;若是萨米娜因或秦翎儿,无论是怎样的说辞,她都要问出阿墨的下落。
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宇文祎申时准时地到了约定地点。她连罗乾或是罗离都没有叫,但出于对她的担忧,他们还是执意要求在远处随行。
勒马站定,宇文祎放眼四周,一个身影纵马而来。一身上好的皮毛裹身,带有浓厚异域气息的立体五官,是萨米娜因。
“陛下果然准时。”她拉住缰绳,在宇文祎面前停住。
“今日邀朕前来,公主所为何事?”并不是谌京墨,让宇文祎心中有些失落。萨米娜因对于谌京墨的情谊她知晓,今日之约难道是萨米娜因的威胁或是挑衅。
看着眉头轻皱的宇文祎,萨米娜因轻松地笑了笑,笑容之中是几分释然和了然,“陛下不要紧张,我对阿玉确实有情,但我们突厥人直截了当,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就绝不会强求。在我同阿玉表白情谊后,阿玉就直接告诉了我你的存在,和她来突厥的目的。”
“想必你也知道了,她来突厥就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可以放下一切和她远走高飞,为了让你不再顾虑太多。你应当很好奇她答应了我什么,不多,但足以让我不再需要你们北周的粮草和停顿之所,所以你先前的和谈条件我一直不答应。”
“因为你必须要来,因为你必须要同阿玉见面。”
“阿玉在突厥的街道上偶然遇到了我,让她计划潜入突厥内部的时间大大的缩短,而她为我提供的计划又顺利助我登上了可汗之位。所以这一切便是我对她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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