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纣皇一行为了等候继任的新臣,在路上行走得好生缓慢,又十分招摇,终于在离开黄河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新官都上任来到狗皇帝身边,商皇御驾才抵达了西岐的心脏地带——岐山山下。
是说这狗皇帝出巡一次当真是劳民伤财,他这一路游玩下来不知要掏掉沿途诸侯多少金钱用于招待!而那西岐主事西伯侯尤其受苦,他本就是重病在床,而今狗皇帝一来,便是已经病得明日就要死了,今日也必须拖着病体端端正正地跪在城门外长亭下,等候着狗皇帝的亲临!
可那狗皇帝分明是与姬昌不对盘,不仅比预定的时辰晚来了将近两个时辰,即便到了还要死赖在龙辇里不肯出来,磨磨唧唧地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姬昌心中埋怨纣皇刻意刁难自己,却是不知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乃是他思念日久的大儿子——伯邑考!
伯邑考生为周人,而今却成了纣皇的枕边人,原还道是被迫为之,而今却是连心都一点点靠到他身上去了,现在跟着这人回到故乡,心内怎会没有一点羞愧?何况父亲与众位弟弟都跪在龙辇之下,他为人子为人兄怎么能够堂而皇之地跟在纣皇的身后,接受他们的跪拜?因此种种竟是临阵“退缩”不愿这样与他们相见。
纣皇瞧他这样,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与忌讳,便笑着引诱道:“朕早就说过邑考就是不戴面具他们也绝不会认出来的,你又何必为难至此?”
伯邑考低下头低声道:“臣子只是生为人子,不好接受父亲的跪拜。”
纣皇听他如此解释,立即掀开帘布跳下龙辇,不耐烦地冲跪在地上的众人挥挥手,叫他们全部起身。而后他立即回转身上辇对内中人唤道:“朕已叫他们平身,如此可以下去了么?”
☆、97没有硝烟的战场(二十七)
坐在龙辇内的伯邑考却是依旧不愿下车,与家人相见。反是团在旁边一直打盹的九尾狐忽然惊醒,听了纣皇叫唤,也不管是不是在叫唤自己,立即变出苏妲己的模样,妖妖娆娆地扭着腰肢下了龙辇。
纣皇见出来的不是伯邑考,而是九尾狐这只小妖j-i,ng,也不生气,反是将j,i,an妃接住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将它放到一旁,询问了它一声,得知龙辇里仅剩的那人还不肯下车来,登时没了耐心,转身便钻入车内,瞪向里面死赖着不肯下车的家伙。
伯邑考早已不将狗皇帝这点阵仗吓倒,只是低着头用双手在最喜爱的那把长琴上缓缓摩挲着。纣皇瞧他这样,知道这人今日绝不肯与自己一同下去的,便不再劝说他,直接就将摆在伯邑考膝上的长琴抽掉,扔下马车叫那九尾狐拿着。
伯邑考见乐器被夺,错愕的目光只随着那把长琴移动着,等回过神来时,自己的人也已经被狗皇帝一把抱了起来,往肩膀上扛去——这架势分明与当初初入朝歌时狗皇帝扬言要将他“先.j,i,an后杀”时一般模样。伯邑考受惊之下不由得羞恼起来,却是狗皇帝已经转身下了龙辇,四周里更是一双双眼睛盯着,哪里还敢反抗叫别人看出端倪?就连稍微大声说几话都不敢,唯恐有心人听出自己的身份,叫自己与父亲面上难堪。
不得已,伯邑考只能将双手撑住狗皇帝的肩膀上,免得自己太过难堪,一面又低下声来在对方耳边请求纣皇能将他放下来。
狗皇帝这才将伯邑考放了下来,但却似从中得了趣味,刚刚放下了小情人,立即转身将j,i,an妃打横抱在了怀里。那j,i,an妃可与西岐世子不一般人,自然不会拒绝狗皇帝的盛宠,只将一双玉藕柔荑环住狗皇帝脖子上,一路上或娇笑不已,或低声与狗皇帝窃窃私语,好不快活恩爱!
至于那先被狗皇帝抱下车,不一会儿又全然丢弃在脑后的可怜琴师,也只能搂住自己的宝贝乐器,一路低着头紧紧跟随在这对昏君j,i,an妃身后,片刻不敢停下与旁人言语一声,至于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的异色,也只当看不见,全部忽略。
当夜华灯初上,西岐侯府一片灯火通明,正是大开宴席,为纣皇的到来而举城庆贺!
然而西岐毕竟是西岐,从领主西伯侯府中到百姓平民之家都是勤俭惯了,虽然刻意地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狗皇帝,但是与朝歌城中奢华的生活比较起来,实在显得准备不足,整个宴会不论是四周装饰还是酒r_ou_歌舞,都显得平平无奇,寡淡得很!
由于西岐的这场宴会从各个方面都展露不出皇家该有的气派,所以纣皇一整个宴会中都不曾张嘴吃下一点食物喝下一点米酒,就是姬昌特意举杯与他敬酒也不理会,只半阖着双眼打着瞌睡,显得百无聊奈的样子。
至于那些跟随狗皇帝而来的大臣,同样大多是享受惯了朝歌奢侈糜烂生活的人,虽然明白勤俭能兴国的道理,到底还是不能立即适应了西岐这般简单到单调的宴会过程,纵然想要扮演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但毕竟年轻,且不过是在仓促之间继承父辈职位的青年,还没有练就出熟稔的演技来,因此个个面上含笑却是人人看得出是在强颜欢笑!
只其中有二三十个新官上任的青年少俊,原本在家族中就不受重视,平日多受欺凌、虐待,过的日子几乎与奴隶相等,只是这次走了狗屎运,出乎意料地继承了官位。他们本就是吃过苦头的人,对人生的困苦自然比常人领悟得更多,对食物更加珍视,对享乐反而没有多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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