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n_ai,吃了饭了哇?”
“呀,是洪生来了?”
“噢,我四老爷在家了不?”
“在了,快进来,今天可冷了!”
“给您们拿了两瓶罐头!”
“呀,洪生你可是,又不是过年又不过节的,送甚的罐头了!”说着老太太就接过,把东西放柜子上了,
“想叫我四老爷给他起个名字了么,村里人愣子愣子的叫,也不算个名字!”
四老爷正盘着腿坐在炕头上抽烟,看见洪生,说了句,
“洪生来了!”虽不见威严,但洪生还是下意识的挺了挺背,打过招呼,说明来意,四老爷将自己的书搬来了,磨了墨,拿了张红纸,拆了四块,老人家想了想,写了四个名字,个个说明意思,让洪生自己挑,洪生转头问身后的年青人,
“你听见了哇?你想叫个甚了?”
年青人看了看他,低着头没说话,
洪生一个一个拿起来对比着,念叨着,最后拿着一个又对年青人说,
“乐生咋样?好听不?”
年青人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自从住到洪生家,年青人有吃有喝,身上的r_ou_也长回来不少,癣退了后,人越发的白净了,如果不说话,看起来就跟财主家的少爷一样,如果非要比的话,桥头村的年轻人们都得往后排了,为此,洪生还得意过一段时间;此时年青人似乎也在琢磨洪生的话,最后快速的看了一眼他四老爷,低着头弱弱的“嗯”了一声,
拿了名字,谢过四老爷,一出家门,四老n_ai抓着一把黑枣儿出来了,拉过年青人说,
“娃娃拿着,这是黑枣儿,可好吃了!”
年青人没接,只是抬头看着洪生,
“四老n_ai,您可客气了,留的您们吃哇!”
“洪生,让娃娃拿住,是我二小子从镇上买回来的,我们还有,让他尝尝,快些,拿着!”
洪生又客气了一下,就对年青人说,
“乐生,四老n_ai给就拿上哇!”
年青人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乐生”这个名字已经属于他了,愣了几秒,才接过黑枣儿,装在了口袋里。走的时候四老n_ai还笑着夸了句,
“洪生你可好心有好报了,娃子挺伶俐,说不定你老了还能指望(依靠的意思)上他了!”
出了四老爷家,洪生就边走边交待,
“以后你就叫乐生了,乐生就是你,明白不?”
后面的人“噢”了一声,于是洪生扭头对他笑了一笑;这时只见对方忽的一下,将一个东西喂到他嘴上了,下意识的后仰了一下头,待看清是颗黑枣儿时,年青人又紧接着给他抵到嘴上了,张了口,咬了黑枣儿,只见那人嘴角一翘,眼睛一弯,也笑了,看的洪生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嚼嘴里的东西,此时才感觉,似乎这枣儿甜的有些不像话;看着洪生嘴巴动起来了,年青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洪生记得第一次见他笑的时候,应该是9月底,当时带着他去打山杏儿,上了山,到了杏树旁,洪生指着上面一颗颗黄澄澄的小果儿说,
“这就叫杏儿,打了可以晒成杏儿干,杏核还能卖钱!”
那时年青人捡起来地上一颗,便往嘴里送,洪生赶忙制止,说,
“这山杏儿吃的时候,一定要先掰开看看,虫子可多了!”
于是拿过年青人捡起的那颗,食指抵住,大拇指一捏,杏儿就当中裂开了,掰开来拿给年青人看,里面真的有虫子,白身细腰黄脑袋的小虫子,爬在杏儿r_ou_上一拧一拧的摇头晃脑,年青人一看,脸上忽一下浮上了笑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向洪生的时候,仿佛在说,
“咦?真的有虫子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洪生第一次见他笑,明媚的如五月的春风,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之后年青人就学着他的样子,又捡了一颗,一捏一掰,又有虫子,于是开心的笑着,拿给洪生看;那天下午,是洪生“工作效率”最低的一个下午,直到日落,两人就捡了小半袋山杏儿;回去晒干后,年青人特别喜欢吃,有时候酸的眼睛一闭,身子一抖,但吃完了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也是9月份,他就让年青人从杂物间搬出来,两人住一间屋了;因为:有天晚上,洪生熄了灯刚准备睡,就听到隔壁屋“啊嗯”一声闷叫,紧接着就是“咚”的一声,似乎有人蹦到了地上,然后就“咚咚咚”一阵蹦跳声,洪生赶忙拉开灯,跑了过去,借着月光,只见年青人赤#身#祼#体着一手捂着腰,头拼命在想往后扭,边扭边在地上蹦,洪生开了灯,拽着年青人转向自己,只见他后腰一处红肿,赶忙掀开对方被子,看到一个拇指大小的小蝎子爬在褥子上,猛的受到光的刺激,迅速的往炕根处爬,洪生脱下鞋子打了一次,没打着,小东西已经钻到炕缝里去了;在农村这种东西可以说见怪不怪了,不过大家各生存各的,基本上人要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也不会主动去攻击对方;可能是小东西今天钻错地方了,年青人脱了衣服往进一躺,正好压着它,于是抬起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蛰;没打死蝎子,洪生又赶忙拉过年青人,找着被蛰的地方,用嘴吸出毒血来,才又拿了清凉油给抹了;小蝎子毒x_i,ng不大,可是年青人今天去死活不上炕了,连衣服都不敢去拿,一个人蹲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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