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思路,他只好翻阅陈年卷宗,盼着能找到些许思路。
看了一下午卷宗,叶思睿神情恹恹,简单吃了点东西,出发去醉香阁。县衙离醉香阁有段距离,他不愿坐轿,想着消食,抄小路走去。
华灯初上,巷弄里行人寥寥。所幸叶思睿不畏鬼神,依旧走得不紧不慢。
感到背后冷风袭来时他下意识地闪开了,一转身便见一身黑衣带着黑面罩的人紧握长剑,一击不中,复持剑刺来,叶思睿心里大惊,躲过之后转身就跑,那人紧随其后。他能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能闻到那人身上淡淡香气,似乎也已经感受到冰冷的剑尖刺进他的后背。
叶思睿一面大叫救命一面跑着,终究养尊处优惯了,渐渐体力不支。
就在叶思睿以为命丧于此之时,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他不敢回头,又跑了十几步,感觉无人追上才站定转身。夏天舒一身玄衣站在原地,地上躺着那把剑,他正把匕首收回身上。那个刺客已不见踪影。
“人呢?”叶思睿喘着粗气问。
“跑了,还是有点轻功的。”夏天舒说,脚尖轻轻一踢,那把剑飞到半腰,他伸手接住,“不过就这点功夫,也配用剑?”他指上轻轻用力,千锤百炼的利刃如薄纸一般,被他轻松折成两半。
叶思睿正往回走,看惊了,慢慢喘匀了气,才问:“你怎么不追?”又觉得心跳如擂鼓。
夏天舒随手将断剑扔到一边,抬眼看他,目光凛冽。“我追过去,他若有帮手,你便命丧黄泉了。”
叶思睿识趣地道谢:“多谢你,又救了我的命。”
夏天舒却似没反应过来,皱了皱眉,停了一刻才说:“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了。”夏天舒目光恢复平淡。“刚刚那个刺客是个男人。”
“啊?”叶思睿懵了一下,“可是那香气……”
夏天舒不回答。“你怎么在这里?”
“我打算去醉香阁啊。”叶思睿也恢复了冷静,“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我刚从醉香阁回来。”无奈的神色一闪而过。
叶思睿笑了,畅快抒怀。“那再陪我走一趟吧,天舒兄?”夏天舒没回答,转身就走,朝着醉香阁的方向。
“天舒兄,我字子奇,你的表字是什么?”叶思睿连忙追上去。
“我无字。”
“那,天舒兄,我给你取个字可好?”
“不必。”
“天舒兄。”安静了一路,叶思睿终于又开口:“其实我并未给你下毒。”
“我知道。”夏天舒说。
快走出巷口时,夏天舒稍稍顿了一下,继续走。刚刚是错觉?
醉香阁里莺歌燕舞,丝竹声响绕梁不绝。
妈妈一见他们俩,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但还是撑着笑行了礼,把他们请到雅间里坐下,亲自去叫翠柳来。
翠柳这次穿了另一种样式的衣裙,湖蓝色,依旧显得清秀可人。叶思睿吸了口气,证实了判断。那刺客身上的香气,和翠柳身上的相同。可是,夏天舒言辞凿凿,刺客是个男人……
叶思睿回过神来,翠柳已经行罢礼坐下,正好奇地看着他,主动问:“大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思睿扯起嘴角弯弯眉眼,习惯x_i,ng一个安抚的微笑。“还是想问问沈兆鑫的事情。”
“哦。”翠柳乖巧地坐好。“大人请问。”
叶思睿想起自己白天的猜测,感觉喉咙有些涩,又请了清嗓子,“翠柳姑娘,你身上熏的是什么香?”这个问题太过暧昧了一些,甫一出口叶思睿便觉不妥,连夏天舒都眼神一动。翠柳红了半边脸,低下头轻声回答:“用的是锦荣堂制的茉莉香。可是有什么不妥?”
叶思睿便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你可记得那日沈兆鑫来找你时可说过话?”
翠柳想了想,道:“没有呢,沈少爷看着身上不爽利,从进门到去休憩也没说话,奴看着也纳罕呢。”
叶思睿想了想,“你上次说沈少爷近来身体欠安,常常昏睡?”
翠柳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叶思睿出神地看着她秀美的脸部轮廓。
翠柳迟疑了一会,“有月余了吧?”
叶思睿笑笑,更加温和。
又问了几个问题,告辞出来。叶思睿还惦记着刚刚进去前的玩笑话,“你肯定过了加冠之年了,总称呼你名字倒显得失礼了,当真不用我帮你取个字?”
夏天舒面部微微抽搐,显然没料到他还记着这个话题,“当真不必。”
“你怎么想去醉香阁?去查翠柳?”下一秒,叶思睿又一本正经谈起了案子。
“你不是也看出原因了么。”夏天舒懒得理他。
“那结果呢?”叶思睿对这份默契很满意,又悄悄扬了扬嘴角。
夏天舒回头站住,叶思睿差点撞到他身上。他比叶思睿高了半头,于是微微低头附在他耳朵上轻声说:“我问了妈妈,你猜对了。十七年前,有个重伤的女子抱着婴儿晕倒在醉香阁门口,女子一倒不起,身上却无分文。醉香阁的妈妈当时还不管事,用了自己攒的银子给那个女人下葬,抱走了那个婴儿。”
“那个婴儿就是翠柳。”叶思睿眯了眯眼。
夏天舒又轻轻地说:“我听到有客人在打听翠柳姑娘的生辰,她比沈兆鑫可小得多。”
“真是大发现。”叶思睿又笑了笑,拍拍夏天舒的肩膀,“天舒兄,此次多亏了你。”
夏天舒垂下眼,“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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