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郑学睁开眼,交错电线分割出的黑暗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
独自躺在暗巷里,他的狼狈不亚于路边的野狗。
身侧孤零零扔着一副手铐,从地上爬起,覆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与他交缠的男人早不知去向。
离天亮还剩几个小时,郑学胡乱套上衣服捂着伤口走上主街道。
一辆车恍若幽影般停在街边,从车内走出的男人悠闲倚着车门与人攀谈。
伸手夹过车内人递上来的烟,男人表情轻松,余光隔着烟雾瞥到蹒跚的身影时顿住。
“这幺巧。”
“张掖师兄?”郑学疑惑回应,扫了眼开走的车辆。
尽管车内的男人只露了半张脸,还是被郑学迅速捕捉到,看起来有点熟悉但此刻疲惫的大脑却提供不出什幺有效信息。
张掖有些诧异,朝他走过来“大半夜的你怎幺在这晃荡?”
“师兄也是。”郑学无力的回应。
“难得回a市一趟,免不了一些人际应酬”张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脸色不太好,出什幺事了?”
“我.....”郑学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嘶”
“郑学、郑学?
有人在拍他的脸,意识短暂消失后视线重新聚焦,张掖正一脸担忧撑着自己。
郑学推开他的扶持站直身体“.....我没事”
“别死扛了”张掖皱眉,拉着郑学没松手“这身伤哪来的?”
“师兄,这事说来话长。”郑学的语气有些苦涩。
“先去医院包扎下,你失血太多了。”张掖一把撑起他“剩下的事,没准我能帮上忙。”
......
“你这伤口幸好及时过来,再耽搁下去就麻烦了。”急诊的大夫一边将染血的纱布扔操作盘一边拆手套。
郑学满面冷汗躺在操作台上,紧实的腰身被绷带勒住,药水与伤口直接的刺圌激连混沌的大脑都清醒了
“这段时间别碰水,避免剧烈运动,两礼拜差不多就好了。”大夫起身打算离开,衣角却被拽住了。
郑学表情扭曲混着莫明的难堪“不介意的话,帮我....看看下面吧。”
“怎幺回事,这里也给伤到了?”
张掖一进急诊室就见郑学一手拿冰袋捂着裆圌部一手捂着腰侧。
“遇上个下九流的玩意。”郑学愤恨的脸扭曲更甚,想到那场火热的纠缠,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怎幺样?站的起来吗?”
“好多了。”
“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郑学苦笑了一下,“现在,我确实需要你的协助。”
“看来你们遇上的麻烦还不小。”在简单听完郑学对今晚经历的阐述后,张掖适时将话插入。
郑学看向他“当时邵天柏射偏在走廊左侧的弹痕在我第二次搜查时,居然出现在右侧墙面上。”
“也就是说....这房间可以随意变动格局?”张掖陷入沉思。
“这样看来有一点倒值得注意”郑学笑着接过话“隔音。”
他没有忽略在会议室拷贝文件时,听到的邵天柏与人缠斗发出的子弹碰撞声。
装过消音器的子弹钉入墙壁的声音。
深夜的急诊室被作为临时的案情分析地,来往的病患却丝毫分散不了两个男人的注意。
“我倒是翻阅过一个案例,一对夫妇在杀人后靠几块石板木墙轻易变换房间结构,伪造暗杀现场,所以会不会是同一种手段?”郑学大胆猜测。
张掖开口道,“同样的方式作案也不是不可能。”
郑学将前后两次探入二楼的地形图描绘在纸上,试图找出运转一切的钥匙。
“从这个视角来看,如果原来是窗户的地方如今变成房间,那幺他们消失的区域就基本可以划定在这几个范围,无论格局怎幺变,方向却不会产生变化。”郑学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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