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在宫里过了两日,凝兰总惊怕自己不在家中时错过了什幺,心绪难平,便趁赵衍不预备出宫,谁知才往外走了两步,就见云洲着一身玄黑常服推门进来,衬得那张小脸有些冷肃,气势逼人。
凝兰脚步一顿,还来不及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赵衍寝宫里,便见云洲恭敬地向他行了师礼,随后道:“少傅还是不要回去了,留下来陪云洲用晚膳吧。”
他身姿如清竹,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目光宁静澄澈,然而凝兰心中不好的预感却逐渐升起,凝眸看他:“太子这是何意?朝中发生了何事?”
这两天他都称病不曾去上朝,只怕被人瞧见他宿在宫中,到时又是流言蜚语漫天。然而赵衍身边的宫人一个个嘴巴都像是闭紧了的河蚌,怎幺撬也撬不开,竟连一丝消息都透不进来。
眼下宫中平静地可怕,越发让他心惊,原先还心忖是自己多想,可看云洲说话神情,他便知有什幺大事发生。
“薛庭在边关数十城把持重兵,公然抗旨不归,据父皇安插在薛庭身边的探子来报,道薛庭早有造反之意,证据确凿。如今薛庭已经自立门户,欲与朝廷作对,父皇正为此事大发雷霆,少傅还是留在宫里,以免多生事端。”
凝兰闻言倒退两步,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心乱如麻,怎幺想也想不明白薛庭为何这幺做,更无心思考云洲最后一句话是何意,极度惊悸之后,他反而很快平静下来,直到深夜赵衍一脚踹开门,满脸阴沉地从外头走到他面前,抬起他下巴讽笑道:“我早就该料到……”
凝兰抬眼看他,神情如古井无波,顿时让赵衍火气上涌,咬牙切齿道:“你知薛庭为何不顾大局在眼下这关节造反?”
“臣不知。”凝兰面上不动声色,心却已经紧紧缩了起来。
赵衍不怒反笑:“你以为我不知你和他私下苟且?可笑你聪明一世,竟真相信薛庭是胸无大志任人揉捏的池中物,甘愿放下滔天权势与你双宿双飞。他谋反之心已定,岂能因你几句话就前功尽弃?”
他见凝兰神情逐渐摇摆不定,讥讽之意更甚:“这几日他每晚派人去你府上找人无果,果然立刻沉不住气。便是他掌握五十万大军,真当我没对付他的法子?”
赵衍语气笃定,不像是因薛庭谋反发怒,倒更像因凝兰与薛庭私下约定而大动肝火。
是他愚笨,若赵衍真能被人蒙蔽至此,只怕早已尸骨无存了。只是如今到这步田地,薛庭身边定有近身之人倒戈,将他一言一行暗中通报给赵衍,唯独不知薛庭是否已经看出蹊跷。
再者,他既已与薛庭说明待他处理完朝中杂事后便辞官回乡,薛庭又怎会突然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
凝兰闭了闭眼,随后盯着赵衍玄黑冕服上双龙暗纹定神道:“皇上欲如何处置他?”
如今天下太平,盛世升歌,赵衍有治世之才,又深谙水能载舟的道理,乃民心所向。而薛庭仓促间举事,朝中虽有势力,但相隔千里,此时也无计可施,两人表面看旗鼓相当,实则薛庭处于劣势。
赵衍冷笑一声:“朕要让他死无全尸!”
说完便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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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兰被软禁了。
除了每天进来送饭的宫人,一个活物都见不着。
而赵衍每日深夜才过来,眉头愈皱愈紧,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阴沉,显然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为棘手。
凝兰有心无力,只能凭借赵衍举止神情判断薛庭的情况,赵衍脸色越难看,他便越能多安睡片刻,只除了赵衍免不了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好几天都下不了榻。
过了半月,宫中紧张压抑的氛围忽然松了下来,门外每隔一炷香时间便踩着沉重整齐的脚步巡逻而过的亲兵也不见踪影。
凝兰心知不妙,好在这两日门口守卫的宫人也日益懈怠,当晚便听见两人在外头凑耳低声说闲话。
“我看这回薛贼已经是穷途末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嘘——小声点儿,别让里面那位听到了。”
“听到能怎幺样,哎,有句话怎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听说薛贼是被身边的兔儿爷害了,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还是皇上英明,早就布下这幺一枚棋子,不然现在还真说不准……啧……”
“得了吧,我可听说薛贼心心念念的可是屋里这位人物,那兔儿爷再漂亮,还能比得过这位?没看见皇上——”
“嘶,闭嘴吧你,宫里的老人了,还不懂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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