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大阿哥,温言道:“大阿哥你说的好,皇室气度,自该时刻把天下放在心里,纵是游乐,也不能忘了本分。”大阿哥得了这等评语,自是喜不自胜,便是太子见到三阿哥吃个暗亏,也很高兴,根本不计较是哪个出的力。
胤禛虽听不见傍边大阿哥说什么,但看见两人窃窃私语,只觉自己被排斥在外,很不舒服。忽然腰间被人捅了捅,原来是胤禩,:“四哥,皇阿玛命侍卫们将那些鲢鱼、鲫鱼全都切成段,浸在羊脂里,估计是要星夜送回宫去的,四哥,这鲢鱼本就r_ou_细,浸了羊脂就更香了,呵呵。” 胤禛早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温僖贵妃身子不好,佟娘娘主持着后宫,自己是佟皇后抚养的,跟佟娘娘一向也亲厚,这鱼估计都由佟娘娘分发,这老八是算计自己呢。
抿着嘴凿了下他的脑袋:“就你是个贪吃鬼,回宫还早着呢,谁知道那些鱼留不留到那时候。” 胤禩嘻嘻一笑:“哥哥你又冤枉弟弟了,我可不是为自己讨,九弟十弟他们都在宫中没跟出来,游玩没他们的份,难道这鱼还不分他们一块尝尝?” 胤禛万没想到他是这番心思,暗暗中意他的手足情深,嘴里却不肯带出来:“我们哪里是出来玩,不是来考察民情,共体时艰的么?老八你怎么这会子不拿这个说嘴了?” 胤禩早看明白他的表情,也不接话,夹起块鱼r_ou_,细细剔了刺,安在银碟子里捧给胤禛:“弟弟有不是,哥哥你教导了便是,何必跟弟弟这样计较?古有让梨,今日弟弟便让了这鱼请罪可好?” 胤禛本就不是真心计较,见他这样做小服低,哪里还端的起架子?笑嘻嘻接了鱼,还了他个果子,轻轻揭过了。
第12章 动人春色不须多
二月末,皇帝回京
康熙还来不及给皇太后仔细述说一路上的见闻,就病倒了。高热不退、伴随着间歇x_i,ng寒战、夜间盗汗,太医院里大方脉科、小方脉科、伤寒科的院使轮番号脉,尚不能确诊,有的说是伤寒,有的说是邪风入体,有的说是神思欠安。每张方子都斟酌再三,一服一服的药汤灌下去,犹如清水浇石,毫不见效。
太子负责监国,还要守在康熙身边,早已疲惫不堪,逢着号脉的日子,康熙却连坐起身都难了,太子不敢自专,派人去慈宁宫送了信,终于惊动了皇太后。
太医院堂官李德立引着几名院使先在中庭行了三跪九叩首礼。礼毕,皇太后问那院使姓名籍贯年龄后:“皇帝身子久不见好,病要小心看。”太子入了内殿,轻倚在龙床旁,扶起了皇帝,康熙身子一片滚烫,触手之处,皆是冰冷的汗意,犹自强睁开眼,见是太子,微微点了点头。
皇太后命请脉,院使依次行至榻前,榻外设小几,几安小脉枕。太子亲自捧着康熙的手放枕上,旁边的小太监用素帕盖住,惟露诊脉之三部。院使先请右部,次请左部。约两刻许,又请看了皇帝的舌苔,片刻回奏:“圣躬脉息,左寸数,左关弦;右寸平,右关弱,两尺不旺。寒战壮热,休作有时。先有呵欠乏力,继则寒慓鼓颔,寒罢则内外皆热,头痛面赤,口渴引饮,终则遍体汗出,热退身凉。舌红,苔薄白或黄腻,脉弦。”
皇太后也不耐烦听他掉书袋,急急问 :“此病要紧否?”
院使回奏:“徐徐调治,总求节劳省心,不日大安。”
皇太后一时气结:“我岂不知?无奈不能。到底几时皇帝才能大好?”
那几个院使也不敢回话,只是回说要叙了病源再定方剂。
太后是宫里的老人,心里明镜似的,有什么不清楚,但凡是验方鲜有不用虎狼之药的,御医们给皇帝治病都怕担责任,下方谨慎之极,所谓合计方剂不过是个拖字诀,用些温补的药剂把命吊着,真正治病的方子从来不敢上呈,就怕病情起起落落要他们的顶子脖子。可这皇帝眼瞅着就快打熬不住了,太后是打心底地难受。
无逸殿里的皇子们这几日也停了课,由太子安排每日里在各个宫内请安,大点的阿哥去各部总领事务,小点的阿哥就轮流去跪经。
大阿哥胤褆近日很是不乐,皇帝病重,太子监国,他素来跟太子不和,平日里仗着自己是长兄,又有军功在身,很有几分跟太子分庭抗礼的气势,现下皇帝病重,太子趁机借着阿哥总领六部之际将他塞到礼部去处理罗刹人建教堂的事项。回到宫里每日里给皇帝请安又有太子一旁守着,便是太后合计药方那也没自己c-h-a手的份,朝堂上明珠之势跟索额图相较还是不够有分量,目前的情况犹如困兽在笼,只能干着急却没处使劲。胤褆每每想到万一康熙就这么去了,太子登基,自己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难道真要冲着弟弟俯首称臣,三呼万岁?心火冲得他满脸都起了疙瘩,别人不计较,只当他是孝心虔,惠妃娘娘可心疼死了。
礼部的大阿哥、监国的太子、修书的三阿哥、户部的四阿哥、随驾的五阿哥、统着禁军的七阿哥,各个大点的皇子都心神不宁,独有胤禩丝毫不放心上,每日里除了跪经就是逗引着自家的几个幼弟,偶尔出宫去给裕亲王请安。
出巡京畿时胤禩沿途派了n_ai公着人好生打听好医生,都还没有音信。回宫后,原打算称病唤几个御医来,又碰上康熙卧病。胤禩也不好多些动作,只得细细默下了前世宫里几个调理单方,说是民间奇人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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