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浅瑜垂下眼帘,缓缓转身清冷的眼眸探寻的看看向站在院子中的赢冽,浅瑜向来擅长遮掩,此时极力收敛自己的心绪。
他不一样了,自那日在哥哥婚宴上一别,他好似与脑海中那玩世不恭的人再不一样了,浅瑜抬步缓缓向着房门走近,自能感受到那不可忽视的眸光落在身上。
浅瑜敛眉,而后毫不避讳的重新向他看去,嘴角淡淡一笑,“距上次一别与楚王也有数月未见,如今我成了你的嫂子,自免不了被太后耳提面命操心几个王爷的婚事,楚王常年不回宫中无人约束,今日见到,贸然一问,楚王可有中意的女子,本宫也好回去与母后说起。”
赢冽见她看向自己本有些欣喜的情绪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打碎的干干净净。
心口不由得升起怒火,本以为自己已经磨炼的极好,如今看来却不堪一击,桃花眼微眯,“臣弟自有喜欢的女子,她面容姣丽,性情恬淡清冷,若我不与她明说她绝不会注意。”每说一句便缓缓走近一步,目光紧锁面前之人。
浅瑜背后陡然一凉,印证心中所想,别开眼眸,清声道:“既然楚王心中另有所爱那本宫自不好乱与母后说起,天色有些晚了,楚王回房吧。”
浅瑜抬步就要进门,赢冽却先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绷紧的面容刹那缓和,声音沙哑中带着轻柔,“宝儿。”
他很久前便想这般唤她了。
浅瑜眉头一蹙,抬头看向赢冽,“住口!”
看着她的面容,赢冽鬼使神差的又进一步,浅瑜小脸莹润,五官精致,因为泛着怒火而使得精巧的耳朵变得通红,赢冽似乎能听到心口的跳动,若他先与她说明他愿意娶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桃花眼紧锁面前的人,带着从未有过的真挚,薄唇一动,“宝儿,我喜欢你。”
雷声大作,小雨从淅淅沥沥变得倾盆而卸,浅瑜神色如常仿佛因着雷声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镇定自若的推门、关门。
赢冽仍旧站立在原地,抬头看着紧闭的门楣,许久不曾离开。
不过须臾素白的衣袍便被雨水打湿,一向翩翩卓绝的人带了几分狼狈。
浅瑜神色淡然的坐回床榻,赢冽不一样了,那样坚定的眸光和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浅瑜只在赢准身上见过。不同的是赢准向来决断从不带一丝犹豫,赢冽却决绝间带着忧愁。
浅瑜晚饭用的不好,以往她即便没有胃口赢准也会哄她吃些,如今没了他在身侧,往日还能吃下几口的饭菜如今却是一点也吃不下。
想到赢准浅瑜心头一涩,他可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他现在心里定然怒极了。
赢准与一众暗卫连夜赶马,日头刚刚升起时便到达兖州边界,但却因着通向兖州的桥木坍塌而不得不停滞。
两人大婚后便再未分离,赢准从卫流口中得知赢冽救下浅瑜后更心急如焚。
“主子,不如等到楚王传回消息再动身吧。”大雨滂沱若圣上有个闪失……那断桥看不出是不是人为,倘若是人为明显有人冲着圣上来,卫流紧蹙眉还想劝阻。
赢准等不了,调转马头,吩咐道:“另取别路。”眼眸坚定,而后眸光略过两侧的树林,眼眸一眯。
回到房内,浅瑜便将自己缩进床榻上,没有赢准在身边,浅瑜一直辗转反侧,眼眸紧闭,思索当日被掠时的情境,那日出现截车的人应该就是潜伏在暗的那些人,至于她被掠走或许是端阳的主意又或许是那背后之人妄图要挟赢准?
若是端阳估计重施,无外乎连点,一是让她误会赢准,二便是如同上一世一样想毁了她。
那若是那背后之人的主意,或许是为了要挟赢准,但她如今毫发未伤的脱身……浅瑜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赢准曾说过那人曾出现在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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