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傅爸说,再看了看傅北,嗫嚅半晌,继续,“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行行出状元。”
一番交流还算愉快,没有产生任何小摩擦。乔西敏锐地察觉到傅爸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失落,大抵是惋惜傅北选择去当大学老师,而不是继承家业,她佯作没看见,直至天黑时分傅爸离开了,和傅北洗完澡躺床上,她才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当大学老师?”
傅北正在擦头发,闻言,顿了顿,仔细思忖,“想生活过得清净一点。”
“就这样?”
“嗯。”
“学生那么闹腾,哪里清净了。”乔西好笑,随即想到上一次去江大看她上课,感觉这这两个字丝毫不搭边。
傅北坐到床边,再顺带给她擦了擦,“比做生意清净。”
那倒也是,乔西才在公司待多久,每天都被各种琐碎的工作和任务压得喘不过气,还得应付董事会那群老滑头,交际、应酬,要是遇到合作方是扯皮惯犯或者死赖不要脸,就更恼火了。
凡事有得必有失,看似是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可暗地里得经历多少令人作呕的事,动手动脚都不算最恶心的,乔西这些日子都见多了,对这些也比较反感。
“以后要一直当老师?”她偏着脑袋问,刚洗过热水澡,嘴唇显得红润,皮肤白洁,整个人像刚从壳里剥出来,还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傅北在她耳畔轻轻嗅了下,碰了碰那小巧的耳垂,“能当下去就当。”
她现在才刚刚正式复职,以后会怎么样还是未知数,如果学校那边实在不顺利,指不定得另谋出路。
乔西能想通这些,敏感地躲了躲,还没躲开就被对方揽住了。
“别乱动,我马上帮你吹头发。”
她只好不动。
这些日子两人的相处是愈发温情,连简单的吹头发都能显露出情意,傅北是个不形于色的人,做的总比说的多。因为第二天还要再去见傅爸,这一晚她俩没敢放纵,温存地抱了会儿,早早就睡下。
傅爷爷知道她俩过来了,更知道傅爸出去见了她们,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等傅爸一进家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光是骂还不够解气,还差点气急到砸东西,好在家里的阿姨拦着,他情绪激动到心口疼,连连呻唤难受。
然而无济于事,傅爸闷声闷气,任骂任撒气,翌日大清早还是照样出门。
“可要气死我才甘心,气死我得了!”傅爷爷边骂边跺拐杖,可惜等他骂完人都没影了。
傅爸不会在两个晚辈面前提这些,做事周全有分寸。离开瓷景镇那天,他去送了乔西和傅北,还让乔西带点特产回去,刚送走人,傅爷爷就来了,脸色很是难看,老爷子连骂人都不骂了,直接赏他一拐杖。
“我让你来了?!”傅爷爷语气生硬,就差吹胡子瞪眼。
一拐杖打得不算用力,傅爸也不多计较,过去搀扶他,“行了行了,这不就回去。”
傅爷爷径自走在前面,没走两步,突然回头望了一眼,然而人来人往的街道已经没有那辆车子的踪影,什么都望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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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去瓷景镇见傅爸的事情无意被乔建良得知,乔建良不大乐意,隐晦地问了几句,知道她俩过去连门都没进,傅家长辈也不遵循上门的礼节后,是愈发不舒服。
傅家的态度太差了,在他看来真的毫无诚意,连带着,他对傅北就没那么待见,有两次傅北过来,他连水都不给人家喝一杯。
不过之后还是收敛了,自觉做得太过,傅家是傅家,傅北是傅北,也就不再干这么不大度的事。
十月上旬放国庆假,乔西和傅北都没出去旅游,在小区待了两天,之后轮流过来照顾乔建良。乔建良恢复得特别好,预计明年就可以回公司,虽然一开始做不了高强度的工作,但至少有个盼头了,他恢复得好乔西也高兴,天天盼着能快点结束这种枯燥无聊的职场生活。
医院那边,周林的情况早已经稳定下来,不过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他还是有感受的,有一天周美荷在病床守着边哭边跟他说话,反思后悔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周林竟然也落了泪,当时周美荷激动万分,以为这是要转醒了,可终究空欢喜一场。
这些时日中,周美荷瘦了不少,面色非常憔悴,脸比周林还要苍白几分。
乔西有空会去医院看看,但不会表现得太关切,关心一下就差不多了。
周美荷破天荒地抹抹眼泪,对她说:“谢谢你了,经常都过来。”
不过乔西并没有很感慨,更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倒是乔建良,毕竟是夫妻,他看着这一切心里挺不是滋味,即使对继子没有深厚的感情,可念及这个孩子才十几岁,还是止不住惋惜可怜。
当然,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周林曾经做过的事,不然乔西就是另一种做法了,哪会来医院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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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相互疏远后,乔西几乎没再见过赵拾欢,倒是傅北,在一次校友会上遇见了赵拾欢。
赵拾欢并不是江大校友,但她今年对江大捐款颇多,因此被特邀过来做嘉宾,而傅北就是接待方负责人之一。昔日一起长大的好友,再见面早已不复从前,竟然连几句寒暄的话都挤不出来,没什么好说的。
也是,如今一个在生意场上驰骋,春风得意,一个退出纷争,专心搞研究从事教育工作,早就没了交际,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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