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翼早去明德殿问过,后面又到苏枕流那儿打听了一下,道:“说是后面那两盅劲儿大,是苏千岁宫里的藏私,只有合欢殿的老爹公和小厨房的阿嬷才会做,叫鸳鸯春酒。”
“鸳鸯……”东吾把这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因不是母语,反应的慢了一些“……什么酒?”
他脑壳都在嗡嗡地疼,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什么名儿。苏枕流是真的爱玩,酒名都起得花里胡哨。
东吾顷刻警惕,问:“有什么用?”
“说是入口如水,绵密甘甜,悠长无害,入腹则沸,令人沉醉觉热。”戎翼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贴近东吾的耳畔,支吾道,“说是能……就,能增加那方面的……兴致。”
东吾脑海里空白了一下,随后才问:“昨夜,陛下歇在……明德殿?”
戎翼点了点头。
“完了。”东吾低头继续揉太阳x,ue,闭着眼道,“叫人别问了,今儿一整天,他是起不来了。”
而在另一边,复又醒过来的晏迟也从去询问的人口中得到这个酒名,凭借非常好的脾气,只说了一句:“这个苏枕流……”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捧上一碗醒酒汤,却还未梳洗更衣,因为全身上下都疼,干脆把殿门院门都关了,只说是身体有些不大好。
他喝完了醒酒汤,伸手搁着寝衣触碰了一下殷璇今晨给他揉的地方,忽地觉得手感有一点点不对,便探进去贴合了一下,摸到一片整齐的齿痕。
晏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把被子往上盖了一下,缩在床榻上,低声埋怨了一句。
“……还不如qín_shòu呢。”
作者有话要说: 苏枕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迟:!!!!!你这个人!
第72章 新桃旧符
靖安宫, 合欢殿。
珠帘缓缓地随风荡开,发出轻微的碰撞与震颤,珠玉作响, 清脆无比。
寒水才回过东吾良卿那边来问话的人, 随即进到内室之中, 见到独自坐在窗前的苏枕流。
他长发未束,稍显凌乱不羁地垂落下来, 墨色顺着挺秀的脊背向下奔流, 遮盖住了淡烟灰色的薄衣。
内里的炉火烧得很暖, 暖得有些让人发闷。苏枕流身上只有一件淡烟灰的薄衫, 宽袖博带, 腰上的带子收得不大紧,但依旧能j-i,ng准地勾勒出腰身的线条。
他坐在窗边, 窗户开了一点儿,寒意慢慢地浸透过来,看着都觉冷。
苏枕流却觉得从未如此清醒过。
一旁的寒水看见,连忙过去将窗子关上了, 伸手触一触他的手,道:“您这是做什么呢?若是宿醉头痛,咱们去外面走走,我来给千岁更衣。”
苏枕流却摇了摇头, 道:“我不愿意出……”他话语至半,忽地想到了什么,道, “好,拿上我那两个话本,去找晏迟。”
寒水愣了一下:“啊……?晏千岁那边儿的殿门都不开,万一是还难受着,咱们就……就往上送啊?”
他倒是瞎c,ao心,苏枕流倒是完全没当回事,起身梳妆更衣,转头就要送上门去。
果如旁人所料,晏迟缓了头疼,披着一件软绒外袍在榻上看宫务册子,看得虽然专注,但还是很慢。整一晌午没有人来,直到过了午膳的时刻,外头的侍奴报说苏枕流过来了。
百岁从旁磨墨,跟着诧异了一下,跟晏迟道:“这是要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晏迟叹了口气,对这人颇为没有办法,“请他进来吧。”
今时不同往日,苏枕流见晏迟是要行礼的,但他深知道晏迟的性格,并不拘束这些,也便直接从外屏那边进来了,把厚披风脱在屏后,绕了进来。
苏枕流坐到软榻另一边,笑着问他:“元君千岁,昨夜如何?”
晏迟不问,他居然还敢提。那只拿在手中的毛笔立即停顿了一下,撤腕搁置,晏迟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板着脸道:“世家清流,怎么把你养得这么……这么肆意妄为。”
苏枕流向来不在意这些话,他是一个胡作非为惯了的人,此刻环视了一下周围,道:“你们先都下去,我跟晏千岁有话说。”
周围的人悄悄地看了晏迟一眼,见主子没有阻拦,便都下去了,无论是百岁还是寒水,都撤出了内室,由着他们两人说话。
苏枕流吩咐完后,从寒水的手中接过那两本未完的话本手稿,从晏迟的手畔拿起笔杆,问道:“我是真的想听,你就细与我说说,有什么事情是那么不能出口的么?我写到一半,实在腻了,如今想起你来,才有续写的意头。”
晏迟愣了一下,从他手底下抽出一本,看到线装的表皮上写着《缠情记》,他打开内页,粗略一翻,竟然还有c-h-a画,看得人脸红心跳、心慌意乱。
“你……”晏迟都不知道说什么来评价他了,他知道苏枕流荒唐,可却没想到能荒唐到这份上,若是自己严苛,拿着金印金册便能以此罚他行为不端,偏偏这个人神态倒很正常,还过来取经。
正当晏迟无语凝噎之时,苏枕流反倒觉得很是有趣,故意跟他炫耀了一句:“你看看撰书人。”
晏迟捏着书页,往下扫一眼,看到红篆丹印之下,写着:兰陵不笑生。
他顿时觉得指下发烫,把本子放了下来,道:“你写得都是些什么……”
“古今奇谈。”苏枕流粗略地概括了一句,随后道,“你以为那些野史是什么?哪朝哪代不需要文墨纸张来承载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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