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接受不了!
沈棠紧紧抱着顾盼,他怎么会不明白顾盼的感受呢?看着八风不动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后藤哲哉,沈棠叹了口气:“你都听见了?说句话吧,真心的,我们谁都不希望你去冒险,后藤,你为我们做的够多了,趁现在赶紧走吧,你不是今天就要离开上海了吗?只要离开这里,你就不用面对这些让你痛苦的事了,何必……”
“我走了这场战争就能结束吗?”后藤哲哉反问:“我也曾以为离开这里就能够得到平和,可我现在才想明白,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如果我走了,我依然还会牵挂着这里的一切,但我却再也无能为力去做点什么,倒不如当下尽我所能……”
“可是难道你不痛苦吗?你帮了我就是背叛了你的国家和家人;你要是帮助他们就觉得对不起你自己的良心,你又何必在这其中挣扎?后藤哲哉,算我求求你了,走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有任何意外,今天的阵仗不是开玩笑不是过家家,我真的好怕……”顾盼低声啜泣起来。
后藤哲哉低低的叹了口气,终于不忍心转过头来看向顾盼:“如果我不陪你们去,回头你们打算怎么收场?你也说了今天这阵仗不是开玩笑,你以为还能像上次那样随意模糊焦点逃过去?我保证我只把你们送到目的地,帮你们引开门口的守卫,其他的就靠你们自己了,我会等你们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你们成功突围,我带你们离开;若是不行,我就自己先走了。顾盼,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如果我现在扔下你们离开,你们怎么过去都成问题。”后藤哲哉指指大街上涌出的大批士兵对顾盼淡淡地道:“看到了吗?你们固然利用爆炸制造了恐慌,可是他们的反应也不慢。”
顾盼抿紧了嘴,后藤哲哉说的没错,若不是此刻他们在后藤哲哉的车上,恐怕早就被拦下来盘问了,而后藤哲哉那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我又欠你一次。”顾盼垂下头,轻声说。
沈棠抱紧顾盼,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后藤哲哉:“大恩不言谢,后藤,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不让我去伤害我的国家我的民族和我的同胞,只要无损大义不伤天害理,我沈棠一息尚存必将万死不辞。”
“好啊,我记下了。”后藤颔首,没有拒绝。
同一时间,谢宅。
一声惊雷打过窗外,周菲在花娘的服侍下喝了碗药,扶着额头道:“长空出去了?”
“大少爷一早就出去了。”花娘低声道:“太太,您不舒服,躺下歇会吧。”
周菲摇了摇头,看看窗外电闪雷鸣,低声叹道:“今儿是顾盼结婚的好日子,怎的天宫这么不作美呢?”
花娘看向窗外,只见一道闪电划过之后暴雨如注,起身便要去拉上窗帘,又担心道:“大少爷也不知道带伞了没,若是被淋在半路上可怎么好?”她一个字不提顾盼,怕让周菲难受。
周菲叹了口气看着花娘:“你啊……”半晌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到底前尘如梦顾盼这个儿媳妇是她硬生生拒绝在门外的,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好伤感的呢?现在的谢家一堆的糟心事,也没什么资格去谈这些。
“算了,你下去吧,我睡会。”她闭上眼睛躺下来低声道:“陈妈妈的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优优经此一事长大不少,将陈妈妈照顾的很好,今儿早上您吃的面就是陈妈妈做的,怎的,没吃出来?”
周菲笑了,“人年纪大了果然就不记事,我就说这味道合我口味,原来陈妈妈亲自下厨了,那中午麻烦陈妈妈给我做点清淡的小菜吧,一会让周伯给我送上来,你在我这里呆了半晌,也回去歇歇。”
花娘应了一声,给周菲掖好被子,便关门出去了。
但周菲却在门关上的刹那张开了眼睛,她躺了一会儿,就这么盯着屋顶,然后慢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伸出手在床边轻轻地摸索着,半晌只听到轻微的‘咔咔’声,从看似完整的木块上突然弹出一个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夹,周菲看着手/枪,然后轻轻拿了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面,又把暗格关上,一切恢复如常。
这张床是她和谢清池婚后,谢清池突发奇想定做的,里面镶嵌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机关,有些只是装饰用的障眼法,有些却是有实际用途的,机关比较复杂就算是周菲也并不完全记得清楚,而图纸早在拿到床之后就烧毁了,所以几乎没人知道这张床的秘密。
而依旧保存完好没有被日本人搜走的手/枪和其他东西就证明了这一点,周菲忍不住想起过世的丈夫,眼角微红,但她随即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中午时分,周伯敲门进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周菲坐起身,看着周柏将窗帘拉开又打开窗户,让下过雨之后的清新空气进入房间,又拿了个小桌子放在床上,随即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来放好,这才退到一边。
周菲笑道:“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周伯,拿个凳子过来,陪我一起吃吧。”
谢清池死后,周菲怕孤独,总是让身边的老人陪她吃饭,有时候一个人睡不着,还会让花娘陪着睡,所以周伯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见周菲这么说,便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谢家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周菲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周伯聊着天,直到吃完饭,周伯起身收拾好碗碟,周菲看着他,突然问道:“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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