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仙棕一愣,连忙道:“你还记得宛瑶?”
苏子叶便答:“宛掌门助我除去苏启尧,我当然记得她。”
顾仙棕感觉脑中都混乱了,又问:“那净文呢?晏潇呢?褚家主呢?”
苏子叶听后,也不由一愣,跟着把他们所有人做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顾仙棕是越听心越沉,苏子叶记得所有人,独独忘了他。
顾仙棕将他的胳膊抓得更紧了,好像怕自己一松手,眼前人就会离自己而去一样。
苏子叶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会儿,道:“这位道长,你到底是谁啊?”
话音刚落,宛瑶就从远处跑来,她似是很急,在两人身前定住身子,喘息着道:“师兄…阿叶…我突然想起来,古樵师伯临走前,在屋里留了一颗‘忘尘丹’,你们没吃吧?!”
顾仙棕立即走进屋里,片刻后手里握着瓷瓶和信笺出来了。他面色不善地将信笺往宛瑶手里一塞,然后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苏子叶看。
苏子叶看向宛瑶,道:“宛道长,‘忘尘丹’是什么?这位道长又是哪位?”
宛瑶:“…………”
她连忙轻声对顾仙棕道:“师兄,师兄,你别急,我现在就发信给师伯,让他立刻回来。”又对着苏子叶道:“这…这是我师兄,顾仙棕。”
苏子叶听后就对着顾仙棕行了礼,道:“原来是玄清台的大弟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道长见谅。”
顾仙棕见他这般,眼中的光都骤然暗了下去,看得苏子叶也跟着心中微微发酸,他道:“顾道长,怎么了?”
“顾道长”这三个字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与客气。顾仙棕垂下眼,轻叹一声,“无事。”
宛瑶见他们俩这般,连忙道:“额…阿叶,我师兄刚回山不久,他的房间还未打扫出来,不如让他先跟你在这茅屋凑合一晚,可以吗?”
“好啊,这是你们玄清台的地盘,一切听宛道长安排。”苏子叶点头道,“只是这茅屋简陋,怕顾道长不愿委屈在这里。”
宛瑶低下头,轻轻嘟囔了一句:“他才不觉得委屈。只要你待在他身边,就是漏雨灌风的破屋,他都会觉得好。”
苏子叶道:“什么?”
宛瑶立即摆摆手,又拉着顾仙棕去了一旁,两人低声交谈着。苏子叶见状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回了屋。
等顾仙棕推门而入时,便发现苏子叶已经安静地坐在桌前,研究起药方来。他心中想着与苏子叶多亲近亲近,主动坐在他身侧,刚要开口,却发现苏子叶往一边退了几分。
顾仙棕心中是又生气又无奈,却还是温声道:“在看药方?”
苏子叶答:“嗯。”
顾仙棕又道:“你刚刚下了水,现在觉得凉吗?”
苏子叶又答:“不冷。”
顾仙棕继续道:“你这次会在玄清台待上几日?”
苏子叶继续答:“三到五日。”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苏子叶对顾仙棕所问之事,都是耐心回答,但态度一直很疏远,弄得顾仙棕也没心思再问,转而低下头,发起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子叶突然抬头道:“我饿了,该吃饭了。”
顾仙棕立即道:“那我带你去偏厅。”
苏子叶却说:“不了,我不想与玄清弟子见面,而且宛道长已经准备了食材,就放在屋外灶台处。”
说完这句,他就只是盯着顾仙棕看,顾仙棕怔了半晌,才问道:“……我去做?”
“有劳道长了。”苏子叶笑着道:“对了,我喜欢清淡一些。”
顾仙棕无奈地叹口气,他的厨艺根本没有一丝长进,往常只要他一动菜铲,都会被苏子叶制止,现在让他去做饭,能不能炒熟都是两说,更别说让他注意口味的咸淡了。
可苏子叶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又全心钻研上了药方,顾仙棕只得出了屋,在灶台前忙活地是热火朝天。
苏子叶是被一股难闻的烧焦味道拉回了神思,他出了屋,注视着快把头扎进锅里的顾仙棕,缓缓道:“呃……顾道长…”
顾仙棕连忙回头,被呛得连连咳嗦,道:“阿叶,你…咳咳…你快进去吧,别熏到你…咳咳……”
苏子叶却上前一步,盯着锅里发黑的菜,想了半天,还是说了:“顾道长…这锅好像烧穿了……”
“……”
最后,伴随着铁锅的报废声,一顿乌漆墨黑的菜肴上了桌。
两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菜看了好久,顾仙棕道:“……要不,还是别吃了。”
苏子叶想了想,用筷子夹起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菜,吃了一口,沉默半晌,咳嗦一声,道:“挺好。”
“……”顾仙棕道:“阿叶,你骗人时,总会先咳嗦几声。”
苏子叶听后,立即松了口气,也没心思去管顾仙棕是怎么把自己看透的,连忙拿起茶杯猛地喝了口水,他要不是念着顾仙棕辛苦劳动的这份心,恐怕一口都不会碰这些食物。
顾仙棕似乎有些自责,道:“抱歉,这些我真是做不好。”
苏子叶挑挑眉,笑道:“每个人都总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啊。道长将来娶一个会做饭的妻子就好了。”他想了想又道:“是我失言了,一时忘了你们玄清台的弟子都需要心如止水。”
顾仙棕却淡淡笑了,“他确实将这些做得很好。”
苏子叶:“……”
两人最后只能干啃着馒头,结束了这场令人煎熬的晚饭。
晚间,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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