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侍连忙端来清水,扶他喝下。
迦罗炎夜昏沉地躺在龙榻上,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胳膊重得都抬不起来。他将手按到腹上,觉得隐隐发痛,想起昏迷前的
事,心下忧虑。
沈秀清听说皇上已醒,急匆匆进来,迦罗炎夜第一句话问道:「孩子怎么样?」
沈秀清为他诊脉,蹙眉道:「陛下动了胎气,胎息不稳,需仔细调养,不然......怕有早产之忧。」
迦罗炎夜心下一紧。他不会忘记在苍州的那第一个孩子,就是早产夭亡的。
「朕知道了。传令下去,朕暂时不回宫了,就在这里休养。」
「是。」
王宫侍出去传旨,沈秀清又道:「另外皇上高烧初退,身子还有些虚,不要过于c,ao劳,需安心休养。」
「安心......朕怎么安心?」迦罗炎夜闭着眼,皱了皱眉,脑子渐渐清明起来,问道:「刺客找到了吗?清......『陈侍卫』
呢?」
沈秀清道:「『陈侍卫』和众人正在追查刺客事件,想必不日便会有回报。」
「太子呢?」
「微臣听说太子殿下十分忧心陛下伤势,一直想来向您请安。不过陛下身体虚弱,王宫侍未敢让他进来。」
「太子无事就好......」迦罗炎夜想到那日混乱。幸好他念在童儿年纪小,不敢让他上马行猎,一直派了侍卫护着他在宴台
上观看,没有让他下场,不然后果难料。
想到有人居心叵测,竟想要害他,迦罗炎夜就觉得心中怒火难平。
他深吸了两口气,缓下情绪,道:「朕的狮子骢呢?可有找回?」
沈秀清沉吟道:「狮子骢已经寻回,在左后腿臀部发现一枚牛毫银针。经过微臣鉴定,上面淬有可令马匹暴虐的药物,目
前刚刚脱了药x_i,ng。」
迦罗炎夜攥紧身下床褥,腹部又痛了起来。
沈秀清察觉他的异样,忙道:「陛下万万不可动怒,身子要紧。」正好王宫侍端着汤药进来,连忙喂他服下。
迦罗炎夜喝了药,勉强吃了些东西,j-i,ng神倦倦的,身子也不好,实在没了力气,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陈侍卫』回
来让他进来。」
「是。」
楼清羽这两天一直没闲着,除了照顾昏迷中的炎夜,还要以陈侍卫的身分调查此事。
那山谷半腰上的刺客共有三名,逃脱时都被暗卫击毙,可惜没有留下活口。不过经过现场勘察,伏击的刺客应该不只这三
人。
楼清羽推测,想必他们的大批人马都安排在山涧另一侧的出口处,原本计划在狮子骢暴虐而出的时候伏击皇上。
谁想到迦罗炎夜竟然还未入山涧便跳马离鞍,他们等了半晌,只见狮子骢如闪电般孤身窜出,不见皇上身影,这才急忙折
回去,在河岸边发现目标。只是那时楼清羽已寻了过去,岸边又地势平缓,他们不方便下手,便蛰伏在山谷的半腰处以远弓袭
击。
楼清羽想到若不是炎夜当时身体特殊,怕承受不了狮子骢的颠簸之苦而冒险提前跳马,只怕从另一端奔出山涧的时候就被
那群刺客袭击正着。
虽然误打误撞,避过刺客主力伏击,但炎夜同样受损过重。楼清羽心下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刚从禁军统领那回来,忽
然看见王宫侍急匆匆的出来。
『陈侍卫』,终于找到你了。」
「皇上出事了?」楼清羽一惊。
「不是皇上......」王宫侍悄悄将他拉进内院,见四周无人,低声道:「刚才宫里来信,说冷宫失火,清安殿都烧成灰了。」
第二十七章
「什么!」
楼清羽大吃一惊,一瞬间都不能思考了。
他倏然抓紧王宫侍,「我的人怎么样?」
王宫侍轻声道:「发现两具尸身,应是小兴子和化妆成娘娘的替身。」
楼清羽脑袋爆炸了一般,耳边嗡嗡的,挣扎着问:「秋儿呢?秋儿怎样?」
「秋儿受了些轻伤,惊吓过度,现在在公主那里。」
楼清羽脑袋都木了,「怎么发生的?」
「这个......不太清楚。说是底下的奴才违制醉酒,不小心给烧了。」
楼清羽轻轻地念:「不小心给烧了......」
王宫侍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此事内宫的人刚刚报给皇上,皇上很震惊。您心里也先有个底。」
「......知道了。」
王宫侍见他缓了神色,这才慢慢退了下去。
楼清羽在庭院里站了大半个时辰,春暮的寒气都把身上吹透了,才一步一步走进大殿。大殿里空荡荡的,四处飘着檀香和
薄纱,粗大的柱子越发显得狰狞。
他站了片刻,忽道:「司锦,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
无人回答,空旷的宫宇寂静如初。
「司锦,此事与陛下有关。你出来,不然我不会离开。」
他静静等了半晌,一个人影从梁上翻了下来。
「殿下......」那黑影迟疑着,始终不肯走近。
楼清羽默默地看着他,忽然轻叹口气,道:「果然是你。」
司锦微微侧过头,面罩下咬紧双唇,没有说话。
「这里还有别的暗卫吗?」神秘不谁
司锦低声道:「没有,他们都在外面。」
「你......一直在皇上身边吗?」
「我本来就是皇上的人。从江南回来,我就在这里了。」司锦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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