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项林声泪俱下,“我不想死!”
直升机在密林上空盘旋,舱室中气氛紧绷,却又有种秩序感。
“快了!快了!”方远航握紧拳头,双眼死死盯着信号接收器,早已汗流浃背。
萧遇安穿着特警的黑色作战服,神色冷峻,气场和平时在刑侦局时全然不同。
“信号越来越强。”方远航咽了口唾沫,声音忽然颤抖起来,“师傅……”
荀晓耘突然出现,重案组和特别行动队的后援都未赶到,厢山市的同僚难以调动,且彼此不熟,陷阱也好,死路也罢,必须有人追上去。
明恕一早就在车上准备了必要装备,当机立断,将信号接收器抛给方远航,自己跳上车就冲了出去。
信号一度消失,后来断断续续,最终停在一个地方。
方远航自诩乐天派,但陷入危机是明恕,他根本乐观不起来,心中焦急万分,无数次想到,信号不动了,明恕是不是死了?
这想法起来又被赶走,起来又被赶走,但总是挥之不去。
直到萧遇安终于赶到。
直升机下方是层层叠叠的绿浪,崎岖的山路可以忽略不计。
方远航莫名感到萧遇安非常愤怒,但从语气和神情上却又看不出来。
是气明恕不听命令,贸然追击吗?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不追。
也许比起生气,萧遇安更多的是无奈和担忧。
方远航这么想着,眼睛忽然一亮,绿浪中隐隐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建筑物。
是一栋楼!
信号愈加强烈,方远航大吼一声:“到了!”
倒计时17分钟,项林浑身不住颤抖,像是被死神紧紧勒住。
明恕已经弄清楚面前这枚炸弹的原理,但迟迟没有下手。
他在等,等那枚交给方远航的信号接收器带来救他于绝境中的人。
“突突突——”
直升机的巨大声响从远处传来,疾风扫荡着树叶,掀起一浪接一浪的波纹。
明恕眯起眼,看向直升机的方向。在看清机身的涂装时,麻意渐渐从受伤的右腿上消散,疼痛蜂拥而至。
“嘶——”
明恕抬起手,握成拳,朝直升机打了个“平安”的手势。
“师傅!”方远航激动地叫起来,“萧局!他没事!”
萧遇安看似冷静地应了一声,立即指挥直升机下降。
直升机本应停在废楼旁边的空地上,但在靠近三楼平台时,舱门就豁然敞开,在悬停的一刻,萧遇安攀着绳索滑降而下。
“师傅!”方远航趴在梯门边喊。
明恕面色苍白,向方远航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视线一转,落在萧遇安身上。
“荀晓耘在一楼,都解决了。”明恕压抑着心中某种沸腾的情绪,竭力维持理智,“现在的问题是,项林身上的这枚炸弹一旦拆除,下方的两枚炸弹就将爆炸。”
明恕迅速将情况告知萧遇安,发现萧遇安已经注意到他腿上的伤。
“枪伤,我处理过了,没伤到筋骨和血管。”他说:“暂时没事。哥,只剩10分钟了。”
萧遇安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眼神极沉,“这个炸弹你能处理?”
明恕认真地点头,“我能!”
萧遇安说:“下面两个交给我和花崇。”
一同赶来的队员虽然不少,但都是刑警,难以应付炸弹。
萧遇安快速下到一楼,查看两枚大当量炸弹。
徐椿过去亦是特警,看到这两枚炸弹时也忍不住惊讶,“这他妈……是‘死弹’!”
所谓“死弹”,即无法拆除,或是极难拆除。
萧遇安摇头,“有办法。花队!”
花崇从另一枚炸弹前站起,“能拆。”
三枚炸弹,必须同时拆除,安全时间在五秒以内。
花崇是反恐特警出身,而萧遇安曾是特别行动队的野战j-i,ng英,荀晓耘设置的连环炸弹,在场的所有人中,仅有他俩能够拆除。
拆弹风险极大,从来没有“万无一失”一说,萧遇安命令其他队员退至安全区,和花崇一南一北趴下,开始对付那两枚当量巨大的炸弹。
而在三楼,明恕已经做好了随时分离引爆装置的准备。
“怎么样?”萧遇安的嗓音低沉,通过通讯仪传至花崇与明恕处。
“再给我两分钟。”花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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