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父母彻底没有了办法。
马溢浮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对马家束手无策,别说拿不出直接证据,就算拿得出,也没有门路。
与马家对抗,和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没有区别。
于是这件事被闹事当天有幸窥见的寥寥路人及部分众卉的员工暗中议论了几天后,便如大海沉石,再没有了后续。
但叫人大跌眼镜的是,一个月后,刚开张了半年不到的马氏众卉却突然被查封,而前一天还在高谈阔论想要在c市大展宏图的马溢浮和马辉父子,以及众卉的一众管理层,也被jcy一并带走。
又十多天后,c城晚报的头版开始陆陆续续地对这一毫无预兆就引起了上头的重视,并火速下令彻查的事件进行了报道。
一时间,街头巷尾,网上网下,只要有c市人聚集的地方,无一不对这一被定性为特大的行hui受hui的恶性事件津津乐道。
c城城市论坛之中,更是接连大半个月都被与马家相关的分析帖子霸占了版面。诸如“为何众卉(原元山化工厂)建址污染超标数万倍,却能顺利落成开业,其监管部门该当何责!”,又如“guan商勾结,百姓蒙灾,揭秘为何数十名众卉员工中毒求医却被拒之门外”一类的帖子层出不穷,更有匿名者以前众卉实习生的名号开贴,讲述了自己从发现身体异常,到去往医院就医检查,却被早已买通的医护人员告知没有病情的全过程。
而随着事件的逐步发酵,再配合着c市晚报报道的连续催动,马家的种种过往皆被一一爆出,就连马溢浮早年间,甚至尚在学生年代的荒唐往事,都被一个又一个隐去了名姓的“同学”、“同事”,“曾经的邻居”等纷纷扒到了网上。
而至于这位马家的公子为何能如此嚣张坏事做尽,其原因便自然又要追溯到他早年为guan的父亲及叔伯身上。
自动陷入了循环链的讨论,非但没让人们对此事件的热情有所消减,反让人的兴致随着调查的推进而愈发高涨。于是整个八月乃至九月,马家彻底体验了一次什么叫万人唾骂日暮穷途的绝望。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马氏案件越发深入的追查,其牵涉也越来越广,审查直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月,才在国庆节后有了收尾的迹象。
而在大批群情激奋的c市人民的期待中, uan员都被牵连下了马,甚至就连某位副sz都被革了职。至于千夫所指墙倒众人推的马家,更是几乎全军覆没,哪怕已然退了休的马忠平,亦晚节不保,未能幸免于难。
而这一次在c市的政商两界皆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大规模清洗,追本溯源,还要归功于八月初被送至市听处,后又被移交至省听甚至更高一级处的一封实名举报信。
其署名,正是被马溢浮有恃无恐地嘲讽着“就算你们想告,也告不上去”的吴氏父母。
“哥,高啊,实在是高!”
转眼又到了11月,立冬前夕,丁华终于逮住了出差回来,并打算自此呆在c市好好休息一阵的徐新,拉着对方一块儿去老王那儿的巴山布衣开了个包间,美其名曰是要对近期连月在外奔波的顶头上司犒劳一番,实际上却是因为按捺了许久的八卦之心实在蠢蠢欲动得厉害。果然,坐下来喝了没两杯,就装模作样地冲沉默喝茶的徐新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对方啧啧感叹了起来。末了又一咂嘴,复又添上一句:
“但狠也是真的狠。”
徐新手虚扶在茶盏上,并没有因丁华后面的这句评价做出情绪上的反馈。
“那好歹也是您未来的亲家啊,竟然说卖就卖了。牛逼!”丁华边表情夸张地说完,又独自回味了下,接着贼头贼脑地凑上前去,压着声儿问道:“诶老大,给说说呗?您老什么时候动的歪念头啊?”
语毕瞪着双牛眼,充满求知欲地望着对方。
徐新听后,终于微偏过脸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又收回了视线,没正面回答他,只沉声道:“少胡说八道。”一顿,又补充道:“小心祸从口出。”
丁华立时翻了个白眼,直起身往嘴里倒了口酒,哼哼着:“得了吧,公司都偷摸着讨论过好几个来回了,说你们徐家啊是个顶个的绝,尤其是你那大哥,官儿做了这么些年,能是个软柿子嘛?还有,徐马两家这么近,眼看着都快成一家了,凭什么临到头马溢浮那孙子的老巢都给一锅端了,你们徐家却一点事儿没有?用脚趾想都知道这里边儿肯定有蹊跷!”
徐新没说话。
“哎,这可不是我说的啊,都他们底下的员工吃饱了没事儿干瞎传的,不赖我。”说着又低头在手机上翻着什么,“诶对了,说起这个,前两天下午我还从他们内勤那儿套来一篇什么分析贴,网上的,都快把你们姓徐的写的可以去搞谍战了,我找出来你看看啊。”
丁华边咕哝着,边低头在自己手机里翻着,却在收信箱里一堆不知从哪儿来的乱七八糟的彩信里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
“c,ao,怎么没了!”丁华气得忍不住骂了句,“老子还没来得及看完呢!”
徐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闻言看了眼偶尔还跟年少时一样孩子气的对方,习惯性紧绷了大半年的神经忽然放松了些许,于是再张口时,连同神情和语态也随之松快了很多。
“都说了些什么?”他低低问。
“啊?”丁华还沉浸在痛失八卦分析的悲愤中,闻声有些发愣地抬起头。
徐新目光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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