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恪松开他,抱起胳膊, 好整以暇地看着谢栗:“快五点了,要等谈忻来才开饭吗?”
谢栗被问得差点跳起来:“你怎么知道谈忻要来?”
谈恪指着他的手机:“因为我也叫她帮我带东西来着。”
谢栗狐疑:“你叫她帮你带什么?”
谈恪笑得像个老狐狸:“那你叫谈忻来美国干什么?”
谢栗鼓着嘴,挣扎片刻,霍然起身:“不说算了!”
谈恪眼看着谢栗走到客厅,又从客厅钻进阳台,这才收回目光,站起来溜达进厨房,靠在门边问正在做饭的阿姨:“谢栗这个季节弄那么多玫瑰过来,就那么干放着养不了几天。回头联系个工人,过来搭个暖棚吧。”
阿姨手一抖,差点把铲子扔进锅里:“哎哟,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吓 --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谈恪摇摇头,笑得三分得意七分无奈。
这房子买的时候是签了景观保护协议的。谢栗不知道,这几天大张旗鼓地往后院里搬东西,hoa 的人早就把邮件发到了肖助理那里。他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不想破坏谢栗的兴致,又忍不住逗他罢了。
时针指到七,谈忻终于来了。
谢栗蹦蹦跶跶地冲过去开门,谈忻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大袋子。毛毡质地,没有 logo,看起来贵得很没名堂。
谢栗想帮她接过来,结果谈忻心虚地把手往后一躲,朝谢栗身后点头:“哥,我给你拿楼上去。”
难得一家子都凑齐了,阿姨做了一桌子菜,结果一个个都吃得心不在焉,只有谈忻吃得最香。
谢栗扒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我要上去看邮件。”
谈恪看他一眼,也不拦着,等谢栗上去关了门,才转头问谈忻:“里头的东西检查过了吧?”
谈忻嘴里塞着r_ou_,头都不抬:“肖靖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谈启生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其中一个,拿筷子尾磕磕桌子,问谈忻:“你给你哥拿了什么?”
谈忻把嘴里的蛤蜊蒸蛋咽了下去,又给谈启生舀了一勺:“爸,我哥他们两口子要玩情趣,咱们就当看个节目吧。提前知道大结局就没意思了,吃饭吃饭。”
谈启生不干了:“今天这是你哥的终身大事,怎么 -- ”
老爷子猛地闭上了嘴 -- 他话说一半,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拿眼去瞟谈恪。谈恪正拿着汤勺给自己盛汤,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谈启生频频看表,终于挨到八点过半。他拿着汤匙对着嘴边要吃不吃,实则是竖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
终于等到一串细弱的铃铛声音。
谈启生和保姆阿姨同时抬头。
“咳咳 -- 你去下后院,” 谈启生说,“去帮谢栗搬个东西。”
谈恪挑挑眉毛:“搬什么?”
谈启生随口胡说:“搬花。”
谈恪施施然地站起来,作势要往客厅去,刚迈出一步又被谈启生喊住。
谈启生上下打量,对儿子这一身家居服和棉拖鞋的打扮实在是不满意:“你,你那什么,别穿着拖鞋睡衣去,去去,换个鞋换个外套。”
谈忻坐在旁边捂着嘴吃吃地笑。
谈恪都不忍心揭穿着这一群老老小小,再没有比这更假的了。他叹口气,转身上楼。
“爸,你这谎撒得也太假了。” 谈忻等谈恪上去了,才开口说。
谈启生也站起来:“反正给他骗上去了。” 他转头催保姆阿姨,“咱们去二楼,二楼能看着。”
谈忻拉了她爸一把:“您骗什么呀,我哥八成是已经猜到了。您老别去看了,回头再闹得小栗不好意思了。您就坐着踏踏实实地吃饭,等着一会认儿子不就完了。”
阿姨也赞同:“他知道了,做饭那会就来问我,说后面给玫瑰搭个棚,不然养不过冬的。”
谈启生惊得都口吃了:“那那那小谢知不知道?”
谈忻翘着指头剥虾皮:“他俩玩猜猜看大赛呢。可小栗那点心眼儿哪玩得过我哥呀。”
谢栗一个人站在后院里。
这套房子买的时候是带个院子的,院子对着后面那条街。
当初只是请人定时来割草,什么都没布置。
谢栗想求婚地点这件事想了很久。他和谈恪都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出风头,更不喜欢被围观。如果可能,他更想能在熟悉的地方,有家人朋友的祝福环绕。
花是他自己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跑到鲜花农庄去选的。
人家说切了根的玫瑰c-h-a在院子里过不了夜,这个温度第二天一定就蔫了。
于是谢栗咬咬牙,干脆连根带盆一起买了回来。
小串灯是亚马逊上买的,一共买了四十米,结果还六七米没用完,被他顺手缠在了前院的门上。
谢栗打着穿着一整套的正装,手里攥着一束包好的玫瑰,左边的口袋里是戒指盒,右边的口袋里还塞着他的告白书。
阳台门被推开了。
谢栗的心脏在黑暗中砰砰地跳了起来。
一声轻响,串灯如约亮起。
谈恪花了半秒才适应了黑暗和光亮的连续转换,看清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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