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下脸,用最简短的方式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昨晚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半分钟后,包厢里果然爆发出一声卧槽。
外面经过的学生被吓得差点把碗砸地上。
许呈目瞪口呆地看着郁辞。
“这,这三流也不带这么写的啊?”许呈连喝了三口可乐压惊,但是随即他就感觉到不对了,他作为许家小少爷,可比郁辞消息灵通,“不对啊,我听说了要和你爸结婚的那人姓乔,但我怎么记得他叫乔询?”
“那是他原来的曾用名,”郁辞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乔家用习惯了这个名字,他是十八岁以后才改的乔鹤行。”
许呈捂住了脸。
他都不知道用什么眼神看郁辞了。
说可怜都觉得轻了。
别人不知道郁辞有多喜欢乔鹤行,他却是知道的,他陪着郁辞去看乔鹤行演讲比赛,陪着郁辞凑在一堆姑娘里看乔鹤行打球。
还陪着郁辞挑过根本没能送出去的情人节礼物。
“那,那你准备怎么办啊?”许呈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也没心思吃饭了。
郁辞看见许呈这么愁眉苦脸的,心里倒是有几分好笑。
怎么办?
郁辞的视线往窗户外边看了看,他也想知道怎么办?
“不怎么办,”郁辞闷闷地说道,“是我喜欢他,又不是他喜欢我,乔鹤行跟所有人结婚也轮不到我干涉。”
可他结婚的对象,是你爸啊……
这句话许呈咽在肚子里,没敢说。
“也许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吧,”郁辞说道,“我现在还放不下他,但应该总会有放下的那天的。”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如果乔鹤行结婚的是别人,他可能还能不要脸去抢一抢。
可偏偏乔鹤行要结婚的对象是他养父。
他永远没资格去抢了。
他想,也许等到乔鹤行和他父亲举行婚礼,而他随着满堂的宾客一起见证他们交换誓言,他也就死心了。
郁辞的眼睛眨了眨,眼眶微微有点红,却对着许呈笑了一下,“非要说有什么后悔的,就是之前应该听你的去勾引他,好歹现在没遗憾了。”
许呈有点难过地看着郁辞。
他以为郁辞哭了,可是仔细看,郁辞只是眼睛红了一点,并没有哭。
“行了,吃饭吧。”郁辞往许呈碗里夹了个j-i翅。
许呈恶狠狠地咬了那j-i翅一口,苦着一张脸想,他家郁小辞怎么那么倒霉呢?
活到二十岁才情窦初开有了个暗恋对象,结果暗恋还没能转成明恋呢,那暗恋对象就变成小妈了。
上哪儿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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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许呈和郁辞也是同一节课,他们俩是一个系一个班的,只有选修课不一样。
郁辞下午比上午要j-i,ng神了一点,起码会写两笔笔记了。
许呈琢磨着,忘记旧爱的最好办法不就是结识新欢么?
乔鹤行虽然长得够好看了,但他还不信整个临城里找不出一个更好看的了。
他拱拱郁辞,“郁小辞,晚上跟我一起去南潮喝酒吧?”
郁辞一边在书上划重点一边说道,“不去,我本来就不爱喝酒,晚上我还答应了和乔鹤行跟他一起回去。”
许呈瞪大了眼睛,“回哪儿?”
“回我家。”
“你疯了啊?回家看你爸和乔鹤行亲亲热热啊?”许呈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是来不及收回了。
郁辞的笔尖在书上划出一道长痕。
不过他也没生气,只是笔尖在书上点了点,“我爸基本不住在家里。如果我也不回去,郁家就只有他一个人住着了。”
郁辞又想起昨天乔鹤行一个人坐在二楼客厅的身影。
对于郁家来说,虽然乔鹤行即将成为郁家的另一个主人,可他到底还算个外人。
如果放乔鹤行一个人孤零零在那里住着,他就未免真的像个被抛弃的人了。
被放逐出了乔家,又被郁家随手放置在宅院里,从头到尾都无人过问。
但他想了想,又有点疑惑地看着许呈,压低了声音,“但我最奇怪的是,你知道乔鹤行在我家住哪儿吗?”
许呈看着他。
“住在客房,还不是我爸旁边的客房,是二楼的客房,”郁辞回忆了一下昨天,“而且昨天是乔鹤行来我们家的第一天,我爸居然也没在家住一晚,和乔鹤行在书房谈了会儿事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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