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他坦然地把试卷露给她看,“下星期考试。”
虽说高二不重新分班,但期末成绩关系到各种名额和奖学金,竞争比期中要激烈多了,最直观感受就是下课后基本上没人在走道上打闹了,所有人都在专心看书做题。
作业他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里解决掉,回家后主要是查漏加复习。按照他一开始的规划,到期末考试前时间刚好够用,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上次溺水请假,再是昨天耽误了一天,没复习到的东西就得匀到后面几天里。
小房没装空调,空调扇吹了半天温度也没降下来多少,现在又多塞一个人,温度唰唰地往上涨。她放下手里拿着的酸奶盒子,撩起头发用手掌扇风,“这么热,晚上睡得着吗?过两天我休息在家找人问问二手空调的事情……马上放假了,白天没空调还是不行。”
虽然看不懂她还是凑过来看了眼卷子上的题目,“待会做完记得把酸奶喝了去刷牙,然后早点休息……嗯?”目光无意中落到某一点,她忽然顿住。
洗完澡的江愁随便套了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当睡衣,宽大的领口朝一边偏,正好露出左边颈侧上几点紫红色的淤痕。
他的皮肤很白,而且是那种没有什么血色、能看见底下青色血管的白,这么一对比下来她想不注意上头的印子都困难。
“你这里怎么了?”她指指自己的脖子,“被虫咬了?”
“什么?”
他迷惑地伸手去摸,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对位置,最后是她看不过去给他指明了。
“这里。”她捉着他的一只手摸上去,只恨手边没有一面镜子好照给他看,“怎么搞的?过敏?还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你房间的床单被套我一个星期给你换一次,总不可能是家里不干净吧?”
啪嚓。他手上的水性笔怼在纸上,戳了个黑黑的**。
来昨天晚上卓霜一直亲他的脖子,而他也迷迷糊糊地没想着要阻止。
刚刚洗澡的时候满脑子数学题,要不是江素晴提醒他都想不起看看有没有留什么奇怪的痕迹。总而言之不能让她看出端倪,他松开握笔的手,深呼吸,尽可能平静地说,“可能是过敏吧,我也不知道。”
“你昨天晚上在他家睡的?”她第一反应就是他跑到什么荒郊野岭去了。
不然的话看衣着打扮,那个叫卓霜的男孩子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住的地方总不可能有虫吧?
“嗯,在他家。”
“真的?”
他躲开她狐疑的视线,“除了他家我还能去哪?我又没有其他关系好到这个地步的……朋友。”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差点淹没在电扇的嘈杂噪声中。她想想是这个道理,“痒也不要抠,家里有青草膏。”
这孩子容易淤青过敏的体质完全随的她,现在天气这么热,做早c,ao的时候太阳晒一下过敏也不是不可能,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过敏或者虫咬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那种痕迹难道不是边缘有一圈浮肿吗?可刚刚灯光太暗加上有发尾的遮挡,她没注意看,现在再看反而显得像她故意要怀疑他一样。
“我去给你找药,找到了就放在门边,你睡前记得涂。”
几分钟后,在客厅里翻找药箱里的同时她忽然想起这种痕迹像什么了。
像吻痕……她按住额头,想自己真是电视剧看多了,被荼毒得不轻,整天净想些有的没的。
别的小孩就算了,十六七岁确实是早恋的年纪,但那孩子连交朋友都困难,唯一关系好到在她这里有姓名的是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一个这么大胆的女朋友?
·
没有其他特殊状况的早晨江愁都是七点钟到班上,同桌汤阳晖还没来,他整理了一下待会要交的作业就趴在桌子上补觉。
昨天晚上复习到快一点钟,躺下去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大脑太兴奋的缘故,他睡得很不安稳,中间做梦惊醒了无数回,早上起来身上像被车轮碾过,比前一天还要疲倦。
“醒醒,醒醒。”
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而且不是做梦,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自己男朋友英俊的脸庞。
卓霜单手c-h-a兜,拎着个眼熟的袋子站在他面前,“这位小同学,今天有按时吃早饭吗?”
他按着太阳x,ue坐直身体,小声说,“还没,但是……”但是早上经过食堂的时候,他顺便买了两个包子里。
“还没就行。”忽略掉他欲言又止的后半句,卓霜非常自然地占据了汤阳晖的位置,一边往外拿袋子里的东西一边问,“身体还难受吗?”
他幅度很轻地摇了下头,都过了一天,怎么可能还难受?
“张嘴。”卓霜揭开餐盒盖子,哄小孩似的说,“啊——”
江愁下意识照做,然后就被塞了一勺子培根炒蛋。
“乖。”卓霜收回勺子,“味道怎么样?”
还是跟记忆里一样,柔软又美味。他咽下嘴里的炒蛋,如实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这是不是代表冷战彻底结束,他们的关系能够恢复到过去那样了?
“我买了……”他还是没忘掉自己买的包子。
天这么热,包子放到中午肯定馊了,光想想他就觉得浪费得要命。
“给我吧,我正好想吃食堂的包子。”卓霜早料到他要说什么,“这样的话你能好好吃东西了?”
“不用了……”他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卓霜眼里的坚持,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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