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姨不停地瞥着陆青折,说着:“遇到合适的,见着好的,那当然就让她谈咯。”
不是阿姨观察力太好,而是陆青折实在太显眼了。少言寡语的,但言行举止特别得体,该有的礼貌不会少。被几个家长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他丝毫不见得急躁,还愿意顶着炎炎烈日,把人一路送到想去的地方。
以上倒不是重点,主要是太好看了,长相出众的很容易引人注目。阿姨收回眼神,发现身旁有家长也和她一样,多瞟了几眼同样的方向。
陆青折大概也感觉到有一些长辈在打量他,向他们礼貌地点点头,又见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把矿泉水箱子从门口搬过去。
他问:“需要水吗?”
中年男人打听道:“大学谈恋爱的多吗?”
“看个人,少也不一定自己谈不了。”陆青折把这当作了正经问题,认真解答。
“那你谈吗?”阿姨问。倒也不是要做介绍,纯粹是对女儿同学的欣赏和好奇。
陆青折下意识要去看方饮,表情腼腆:“正在谈。”
方饮咳嗽了两声,在四周冰淇淋的香甜气息里,有些不好意思。他又装模作样的,扬着下巴哼着歌,似乎一点也不为此开心。
这下连同学也很好奇,问:“哦,什么样的呀?”
陆青折道:“很难用简单的词语去定义一个人是怎么样的,这怎么概括?”
“漂亮吗?”
他想了下,忍笑:“方饮知道,你让他说。”
方饮忽然被点名,抿了下嘴,道:“漂亮啊,怎么可能不漂亮!”
那人没想到校草也是个颜控,追问:“有多漂亮?”
陆青折坐回门口的椅子上,靠着桌子,单手撑着头看向方饮:“一看就挪不开眼,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方饮磕磕绊绊说:“应该是、是啊。”
“什么叫应该,明明就是。”陆青折轻笑几声,“好不好?”
在别人眼里,这是陆青折纯粹在纠正方饮的说法,非要方饮心服口服地夸几句他对象,搞得人家耳朵都红了。
只见方饮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急得连本来提起来的形容词都记得模糊了。他道:“好好好,你对象最好了。”
同学记起来之前陆青折分手后的反应,道:“能把人迷得晕头转向啊?”
方饮觉得承认起来太厚脸皮了,硬着头皮说:“别的不知道,陆青折是这样的。”
大家围住了所谓的知情者,随意地猜测着,全是往好的方面说。你一眼我一语,方饮心里七上八下,越听越害羞,快要找个地缝藏起来了。
直到他嘀咕着“就是长了一副讨陆青折喜欢的样子,你们不要问了”,才潦草收住。
在这里待了有一整天,搬桌椅时,陆青折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本地的陌生号码,他接通后,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号码陌生,这声音并不陌生,陆青折听到过好几次。方饮住院期间,方徽恒来给奶奶送饭,到他们这里顺便探望过,得知陆青折是方饮的好友,当时没怎么起疑,要了陆青折的手机号,说有事联系。
“方饮在你身边吗?”方徽恒问。
陆青折从这短短一句话里听出了些纠结和小心翼翼,他扫了眼方饮,说:“在。”
“能不能到外面去听我讲话?”方徽恒说。
他估计怕陆青折对自己有偏见,讲完强调了下不是自己的事情,但很重要。
没什么不能的,陆青折走到场馆外面去。往里面望的话,他依旧能看到方饮和其余人斗嘴,刚才害羞了,脸上那抹红晕和天边的赤色云霞一样。
傍晚日光渐渐黯淡,月亮已经悬在天边。
方徽恒这人坑过方饮不少回,脸皮够和城墙拐角媲美了。可这回,他说起话来真有种为难的感觉,
他唉声叹气:“之前看方饮身体不好,我不敢说,怕刺激到他。现在他出院了,我又不愿意和他说了,手头这件事没办法。”
“他奶奶去年摔了一跤,情况很不好。老人年纪那么大了,摔跤动手术是要命的事情,再加上老年痴呆,就是在医院耗时间。之前她有过感染,被建议c-h-a胃管,方饮不忍心,说让人开开心心走完这段路比较好。”
他以为陆青折不知道,和人叙述着。最近方饮开刀住院,没去奶奶的病房看过。奶奶瞧上去稳定,事实上是看一眼少一眼了,没情况是好,有了情况就是急转直下。
陆青折差不多明白方徽恒要说什么了,奶奶这几天状态不好,方徽恒难以向方饮开口直说,便过来询问他的意见,让他去旁敲侧击。
他问:“奶奶现在怎么样?”
方徽恒道:“医生说这段路大概快走完了。”
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但足够让人叹息。陆青折晃了晃神,早晚的事情,是早是晚都会发生,以想得到想不到的形式出现,注定无法避免一场失魂落魄。
方饮肯定心里有底,在奶奶摔跤出事的当晚,他独自在病房外待了整整一晚上,错过了第二天的毕业典礼。
然而还是没法提,陆青折快速地想了下要怎么说,无论哪种,冲击力都太大了。
方徽恒说:“我不会处理,和他肯定搞不好,只能拖着。见着你,计划着到时候实在不行了,再来麻烦你。眼瞧着拖到他出院了,我想了大半天措辞,还是没办法和他提。”
陆青折的手在发麻,他用力地捏了捏手机,直到指节完全压不下去了。钝痛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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