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钟以后,他痛苦地吃了个夹生蛋,一嚼,里面的盐粒多到嘎吱作响。纪映默默地想,他妈的真是不该夸人夸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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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折看到了纪映的朋友圈,底下有不少人评论“小方疯得有点厉害,你下午带他去j-i,ng神科挂个号吧”“羡慕了,想吃”和“假的吧?哪里偷来的图”。
他点了个赞,接着方饮和在这条动态上装了监控似的,见他有了动静,马上给他打来了电话。
看来过了这么多天,方饮的脸依旧没愈合多少,打的不是视频电话。陆青折其实想看看他,把通话转为了视频模式。
可惜他没能看清方饮的脸,就被方饮的手挡住了摄像头,整个画面陷入黑暗,再度明亮时,方饮那边是只专门陪睡的玩偶。
玩偶大半个身子被塞在被子里,露出一张熊脸来。陆青折认得它,方饮因为睡眠不好,喜欢捏着东西睡觉,所以一个人时总爱带着这只熊。
视频那端,方饮给小熊拉了拉被子,再给它戴上了睡帽。
陆青折问:“还疼不疼?”
方饮道:“不疼了,但是颜色丑,紫得发黑。你刚刚歇下来吗?”
“嗯。”陆青折说,“吃完晚饭一回房间,我就听到纪映在大呼小叫怀疑人生。”
方饮知道纪映在和陆青折诧异些什么,轻快地说:“我是看他那么晚才起床,好心好意给他煎了荷包蛋,让他垫垫饥。”
他问:“你羡慕了吗?”
待到陆青折“嗯”了一声,他又说:“别羡慕,纪映冲去厕所现在还没出来呢。”
陆青折笑了,那煎蛋固然照片里好看,可多看几眼就知道没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接着陆青折的门被敲了两下。
夏令营的食宿全由校方安排,住在校内。寝室和a大的不同,里面有三间单人卧室、一间盥洗室和一间自修室,与酒店套房差不多。
住在另外两间房的是他的a大同学,敲门的人比他高两届。学长笑嘻嘻道:“小陆,要不要一起去派对?”
方饮的声音在耳机里掺和:“去呀,来都来了,你应该多去玩玩。”
他说自己要忙着去洗菜,暂时挂断了电话。陆青折被这么推动着,答应去玩了,和学长走出宿舍,到了附近的酒吧。
台上坐着弹吉他的民谣歌手,没出现成群结队站在沙发上跳来跳去的人,声音不会吵得他耳朵疼。
陆青折进去时,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投以或好奇或惊喜的视线。有一排女生朝他挥手搭话,他朝她们礼貌地笑了下,当作问好。
吧台那里贴了气球和字体可爱的自制横幅,是u大的学生祝过来夏令营的同学们玩得开心。下面摆了奶油蛋糕,七彩缤纷的调制j-i尾酒,还有各种罐装饮料和袋装零食。
陆青折倒了一杯矿泉水,里面放了薄薄的柠檬片。他没去参与附近的各类游戏,坐在吧台那里,看调酒师工作。
调酒师道:“你坐到我这里来,给我的压力很大啊,好多人望着这里。”
陆青折解释:“这里比较安静。”
调酒师说:“要不要喝一点酒?今晚的费用被一个事务所赞助承包了,你不用给他们省钱,他们会在去那里工作的u大毕业生身上压榨回来的。”
“不了。”陆青折摇摇头。
“为什么?你的酒量差吗?”调酒师问,“嘿,信我,你一拿起酒,要有不少靓妹过来敬酒了。”
陆青折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不肯喝酒。他顿了下,说:“男朋友管得比较严。”
调酒师笑了起来,朝他耸耸肩膀。这时候台上有民谣歌手弹吉他,拨了几下琴弦,扶着话筒对吧台处吹了声口哨。
这里风俗习惯使然,对某人或某事产生欣赏时,大家多数会选择热情地表达。
陆青折的手指搭在桌沿,正面对吧台玩着手机,听到这声口哨,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舞台那边。
歌手之前听说派对里来了个很帅的亚洲来的小哥,便打算拿人打趣,预热下气氛,这时他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尽管他的审美偏欧美,对颀长瘦削的青年没太大兴趣,以往甚至不屑一顾。但他现在不可否认,那青年长得的确很好看。
他那双圆圆的眼睛眨了下,看着陆青折起哄道:“ool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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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饮刷了一会微博,看到陆青折的同伴发的派对视频,觉得自己醋到十里飘香,小区门口的锅贴店食客都因此不用蘸醋。
他脸上就差注明一句“你们撩什么撩”,如果不是u大和这里相隔大洋,方饮估计能跑到现场,在陆青折身上写着:是我的,出来透透气而已,请不要瞎看,谢谢配合!
纪映也看到了那段视频,酒吧的助兴歌手打趣陆青折,然后陆青折举起杯子,杯底在桌沿上敲了下,朝歌手示意。
陆青折没怎么互动,搁下杯子便回过头,安静地听歌,时不时和调酒师以及a大的同学说几句话。
“那小歌手是gay吧?感觉得出来,长得蛮水灵的,我猜是零号。”纪映的基佬雷达开始运转。
方饮想说“我也长得蛮水灵的”,没张开口,感觉到自己右脸一阵发麻,及时地闭嘴了。
即便没说出来,纪映看到他这表情,也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哈哈大笑。纪映道:“省省吧你,毁容毁得厉害着呢。”
方饮无奈:“再给我一个月!”
“一个月好得了吗?到时候开学了,你要怎么说你脸上这玩意?”纪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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