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项逐天那股暴戾可怕的杀气步步紧逼,寄无忧只能奔到一处岔道口,隐去气息,藏在一棵树后。
这岔道口后端通向三个方向,每个方向的大路上他都故意留了些气息,用来迷惑项逐天的判断。
任凭项逐天再怎么有能耐,也不会猜到他偏偏藏在他身后的这棵树上。
很快,项逐天便追到了岔道口,如他所料,这三条大道成功地迷惑了他的行动,让他猜不到寄无忧究竟去了哪里。
寄无忧藏在夜色笼罩的深绿枝丫间,见他收起黑爪,原地转了转,忽然朝天空望去——
两柄长剑一落,竟是那押送阿月的两个悔过楼青年又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他们手中两条锁链一条不少,居然押着阿月一起回来了!
项逐天停止了对他的追捕,开始去与这三人沟通起来,寄无忧隔了老远,虽是听不见,还是忍不住探头去看。
却没想到,看着看着,不知聊到了什么话题,项逐天居然拔剑而出,那寒光闪烁的锋刃一转,居然直指着双手被缚,手无寸铁的楚九渊!
寄无忧虽然已有所察觉,动作却不曾犹豫,他掷出一张灵符,符纸在空气中凝缩出一个尖头,硬化成铁,仿若一根银针般打歪了项逐天的剑。
下一秒,能预料到的——那柄被打歪的长剑架上了了寄无忧的脖子。
再看岔道口的空地,三个背影歪歪扭扭,像是碎屑般消失在了夜晚的冷风中。
项逐天幽幽出声:“师弟虽然平日疏于修炼,没想到对逃跑却别有一番心得。”
寄无忧脖子贴在刀刃口,强笑一声:“果然是幻象。”
项逐天饶有兴致,轻轻提剑抹开他脖颈一侧的嫩r_ou_:“知道还上钩,看来师弟是一心寻死?”
大难临头,寄无忧两手一摊,倒显得很从容了。
“万一不是假的呢?我不怕你杀我,只那一个万一。”
“倒是师徒情深,只可惜……”
项逐天将利剑一压,寄无忧一吃痛,才发觉自己前一秒的从容坦荡有多愚蠢。他有那么多方法可以活着,怎么会甘愿死在项逐天的手上?
首先得拖延死期,把这个人给缓下来!
寄无忧向后努力一缩:“慢着慢着!师兄,你既然知道我必死在你的剑下,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
项逐天抬眸笑了笑。
“你不必明白。”
寄无忧见转移话题不成,立刻又道:“你不是要掌门印吗?我转交给你,还附赠我体内的混元魔珠,如何?”
提到混元魔珠这四个字时,项逐天这才有了反应。
“你体内的混元魔珠,实在是宝物,上好的宝物!只要得此魔珠,别说仙鸣山派,就算是问天楼的人来了,我都能把他们眼珠子抠出来!”
皓月之下,项逐天的唇凑了过来,凤目鹰鼻,笑的愈发y-in邪。
“我不怕你知道,毕竟这珠子和掌门印……终归会是我的。”
寄无忧一时哑声无言,刚想再开口,就被一道古怪的动静取代了。
这动静他此前从未听过一次,却又立刻听出了这是什么状况。
那是一只锋利无比的可怖黑爪,用他的五指刺穿血r_ou_,敲打白骨的声响!
脖颈僵硬的惊人,寄无忧垂下眼,才发觉项逐天的魔手覆在自己胸前,五根指头牢牢嵌入了胸膛的血r_ou_中。
第一百零九章
项逐天笑吟吟地凑的更近,将黑色的爪子抠的更深了一些。
“很疼?”
刺入胸膛的剧痛过分清晰,几乎能让他用身体描摹出抠入血r_ou_的手指轮廓,剧痛一bō_bō降临,每袭来一回,都足以将大脑中的神识心魂击的支离破碎。
好疼。
他几乎想要扯破喉咙地叫喊。
奈何项逐天这张笑脸太过欠揍,看得他两眼瞪直,咬咬牙,反倒是笑了出来。
他想说点什么,好让这人别再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刚一启唇开口,喉间便泛上一股腥热,侧头便咳出了一滩鲜血。
好在这爪子似乎没刺破心脏,保住了一丝意识。寄无忧咬牙按住项逐天的露在外头的手臂,想要将它从自己胸口拔出。
然而这只爪子力量大得可怕,他推了半天,居然连半毫都没推开。寄无忧猜测此时项逐天肯定在说些嘲笑他的话,可他耳边嗡嗡直响,两眼所及也愈来愈黑,竟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寄无忧用力眨了眨眼,没能看清眼前的状况,却是模模糊糊,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孩子。
……
那小孩子穿的破烂,怀里抱着一根大白萝卜,鬼鬼祟祟地扒着门边盯梢着四周的状况。
一个老修突然从小孩身后出现,受惊的小孩立刻护住萝卜,一口咬上了老修的手。
老修身边的弟子想出手打跑这个脏小孩,却被老修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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