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赵离直言,当今朝堂有几人不结党站队、几人不汲汲谋利,其间种种情状圣上心明如镜。”赵离丝毫不见畏缩,仍恳切言道,“圣上为何对包大人百般回护,又为何对展护卫恩宠有加,不就是为了给太子留下一心为公、忠肝义胆的孤臣良臣吗?”
“朕确实舍不得奕儿这块材料,也看得出来他是个干干净净的孩子,日后必能做个孤臣。”皇上睁眼面向他说道,意有所指,“可朕总不能这样冒险,离儿啊,你得想法子,让朕放心才是。”
赵离忽然沉着声音说道:“父王在凤凰山、云台山、鸠山三处豢养了死士。”
☆、盗三宝
展昭闻赵离之言心头一惊,眼见皇上的目光凌厉起来。
此前展昭和白玉堂偶然间得了线索,曾夜探过鸠山寨,托包拯将雍王y-in养死士之事上报后就丢开手了。而宫中派去盯着的人一直没回信,皇上不知深浅也不曾打草惊蛇,至今才知几处山寨加起来也是不大不小一支兵力。
两人惊异不过瞬息,却听赵离接着言道:“此三处山寨,唯有首领是父王派遣的亲信,其余死士至今皆不知主人身份。赵离会托付友人杀死首领,这些死士便都归太子所有。”
这些人手若是在军中自然不成气候,但作为暗卫死士却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如今皇上名义上掌握着举国军力,可那被各家各派划分蚕食的兵权有多少能顺利交接到儿子手里,他心里其实并无把握。太子深居皇城内院,手上除了大内侍卫外并无一兵一卒可以依仗,若多出这一支隐藏在暗处的兵力相护倒可添一些保障。
皇上沉吟了一刻,开言问道:“你父王手里既有些人马,又与狄老将军结亲,为何不拼死一搏?”
“是赵离忤逆不孝,从中作梗阻止父王调遣那些死士,乃是因为实在不想任由父王万劫不复,更不忍那些苦命人一无所知地去犯谋逆大罪。何况狄老将军虽有兵权却并无不臣之心,这些日子圣上也早已运筹帷幄,父王即便动手也只怕是以卵击石。”
这话却是赵离的恭维。皇上确实暗中做了许多调派,但苦于如今党派兵权错综复杂,他远没能达到运筹帷幄的地步,此番解决雍王可算是兵行险招。
“朕不愿伤害手足血脉,也不会处置无辜之人。”皇上略一思量,开口露出了应允的意思,“你父王的事,朕其实十分痛心,害了奕儿更是万般不忍。而你,你既非赵家血脉,也非全然无辜,你说朕如何待你为好?。”
赵奕的事似乎向好,但皇上的口风转到赵离身上,又令展昭心头一紧。赵奕此前全然不知雍王夫妇的排布,赵离却是很早就知道内情而不报的,况且实为魔头双煞之子,并无皇家血脉。
“离儿,朕也算看着你长大,知道祯儿从小最喜欢你这个堂兄,可朕信你,却实在不能放心于你。奕儿长在江湖,朕反倒能一眼将他看到底,也不需要他多么尽忠,只需要他做好一个孤臣便是社稷之福。可你,你心思太深也卷得太深,或许会是忠臣良将,也或许会是叛臣逆党,朕看不透,也不敢赌。”皇上如同平素教诲子侄一般娓娓道来,说出的话语却令人胆寒,“朕早就看出,四皇弟养你是专为奕儿养的。奕儿没有你,便会是孤正的王佐之才,若有你,便难保日后将会如何。”
那少年闻言重重叩首,开口时声音平静无波:“赵离明白了,多谢圣上如此爱重大哥。”
“你若不想你大哥与朕反目,就把事情处理好,不要给他留下芥蒂。”皇上和颜悦色道,“朕会将你风光大葬,之后,便为你大哥封王。”
展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皇上爱惜赵奕之才却难免忌惮他兄弟联手日后不可控制,令赵奕用自戕换取赵奕重见天日。他明知此间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却也顾不得许多,当即跪倒尘埃,伏地恳求皇上饶过赵离。
“此言差了,朕何曾有意要他的x_i,ng命?”皇上仍是温温和和的,语气中却流露出失望。
“展护卫切莫如此,是我为难了圣上,自然得想办法给圣上分忧。” 赵离见他跪倒忙出言相阻,“我死之后,请你多多扶助大哥,共同为太子守护社稷。日后见到泽琰,还请你们看顾我妹子一二,还有,告诉小五……忘了我这个人罢。”
展昭怎么能就这样应承他,唯有长跪相求皇上,言说赵离心存公义不会谋叛。皇上向赵离挥挥手,他便叩个头退出去了,自有亲卫押送他悄悄返回王府,而展昭犹自伏地而跪,平生头一次这样作小服低,头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卑下、如此力不从心。
皇上在他面前缓缓踱步,脚步中透着沉重的疲惫。他既不叫起展昭,也不训斥于他,良久才叹息着说道:“展护卫,靠朋友义气可以闯江湖,却不能护持这片江山。”
“包卿铡了母后的侄子符山,你可知母后为什么一声不吭?”皇上娓娓道,“那是因为朕知道太子需要他这样的人,朕为太子、为大宋都要回护于他。等朕不在了,你可护得了他?可护得了新君?”
展昭闻言不由心中震动,正要回话,忽然一个小太监惊魂未定地跑了进来,咚地跪倒在地禀道:“皇上大事不好,有个白衣人击倒了侍卫,将离二公子打晕劫出宫去了。”
皇上吃了一惊,稳住心神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开口道:“白玉堂。”语气肯定,丝毫没有疑问,“朕已派阖宫侍卫四处搜查,还想着不知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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