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萧衡害的。不报此仇,就枉在世上走一遭。
所谓坏人,或者行为极端背离道德约束的人,往往都是这样,自认为有着深仇大恨,逼迫自己不断为恶。可他们从来不去反思,是什么促成自己眼下的结果。
坏人就是,自己不断为恶,却愈加憎恨他人。
周巡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现在他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也只剩下最后的机会。他要萧衡和廖昀付出血的代价,以解心头之恨。
但是凭借他现在的实力,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制服两个人,所以只能逐一击破。廖昀看起来比较好收拾一点,他打算绑架廖昀,就不怕萧衡不上钩。
萧衡和廖昀,一个都不能活。就算周巡最终难逃法律的制裁,他也要拉上萧衡和廖昀一起陪葬。
周巡已经被通缉,无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他想过坐车往内蒙那边逃,在通辽那里他还有几个朋友,也是几年前犯了事儿逃命去哪儿的。
但是想到自己仓皇出逃,萧衡和廖昀还相安无事的待在这个城市,周巡很不甘心。在最佳的出逃时间,他选择留下来,报复他们。
周巡一直在酒吧附近踩点,知道最近他们外出不在这个城市,周巡只能焦灼的等待着。等他们回来,找准时机,对廖昀下手。
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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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昀和萧衡的海边之旅结束的很愉快。
舟车劳顿,傍晚,回到酒吧之后就是美美一觉到天亮。
次日,廖昀醒来,开始筹谋他的另外一件人生大事。他打算将马路对面那个上下三层的网点租下来,开餐馆。
他打算等到把房子装修好了,挂上招牌,再商量萧衡把酒吧也重新装修一下,使用同样的装修形制,重新开业。
在廖昀看来,萧衡的酒吧虽然生意惨淡,客流量少得可怜,但是有几个固定的回头客,口碑很好。这说明萧衡的酒,没有问题,他自己喝过,客观的说,真的很不错。
层次分明,口感别致,关键在于新鲜。就连最简单的粮食酒,未经调制的酱香型白酒,口感跟超市的瓶装白酒还是很不同的,值得尝试。
所以廖昀觉得,这家酒吧欠缺的,可能是宣传。重新装修一下,廖昀打算来一波,捆绑销售。
一大早,廖昀出门,去盘店面。
萧衡:“你要去哪儿?”
廖昀:“发家致富。”
穿过马路,走到对面楼区的巷子里。廖昀记得,之前第二个单元的网点房明明贴着招租的广告,现在怎么没了?
是已经租出去了吗?不应该呀,现在这个网点房依旧落着锁,不像已经租掉的样子。难道房东有自己的安排,不打算租了?
还好之前留心,存过招租广告上的手机号码,廖昀站在楼下,拿出手机,打算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廖昀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翻看通讯录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跟踪自己的人。
跟踪廖昀的人就是在逃的周巡,廖昀没见过周巡。
周巡并没有戴口罩或者墨镜来遮挡自己的面部,因为廖昀并没有见过他,所以不担心廖昀认出来。其次,大白天的如果捂得严严实实的,更加形迹可疑,此地无银三百两。
因为一直在街区躲躲藏藏,顶着逃犯的身份,家里不能呆,酒店不能住,认识的人也都受到警方的调查,人人自危,没人愿意收留他,换句话说,不告发他都是怕被报复。
所以周巡只能睡桥洞,或者一些停建多年的烂尾楼。
周巡的气色很不好,胡渣参差不齐,头发又脏又乱。
其实廖昀在过马路的时候,余光似乎看见过他,但是没放在心上,只是他邋遢的面容给廖昀留了点印象。
廖昀拨通房东的电话,手机里响起一段铃声,等待接听。
周巡拿出事先准备好的méng_hàn_yào,是一瓶液体,用没有标签的玻璃罐装着。这是从越南的药贩子手里买的,效果很好。之间在迪厅夜场搞过几个女人,用的都是这种药。
周巡把它倒在一条手帕上,趁廖昀没有防备,他从藏身的角落冲出来,用浸过méng_hàn_yào的手帕从背后死死捂住廖昀的口鼻,用另一只胳膊钳制廖昀的双手。
电话没被接起来,挣扎的时候手机恰好落在风衣的口袋里,电话无人接听,手机屏幕已经黑掉。
口鼻被突然捂住,呼吸受阻,加上惊吓,廖昀本能的挣扎。但是挣扎的幅度越大,呼吸就愈加急促,吸入的药量就越多。没多久,廖昀渐渐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周巡在胡同里早早停好一辆车,他把廖昀扛到车上,将他的手脚绑起来,开车将他栽到郊区的一幢烂尾楼。在那里,他分别为萧衡和廖昀准备了归宿。
廖昀醒来,一时间还是感觉迷迷糊糊的,手脚都不听使唤。
缓了一会儿,意识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水泥柱子上。自己周身都是废旧的毛坯墙,因为没有窗户的缘故,屋子里尘土很大。
从小土窗向外望去,看不见马路,外面是跟这边差不多的烂尾楼。廖昀没什么生活经验,对这个城市也不太熟悉,他无法根据常识判断自己的方位。
自己应该是,被绑架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廖昀并不慌张。
绳子绑的很紧,将他的手和脚都勒的生疼。他将头靠在柱子上,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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