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乔稚活生生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几乎立刻就躺不住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点了支烟,愁的都想从十二层楼跳下去了。
秋水这毛病还能改回来吗?
能吗?
乔稚痛定思痛的掐灭了烟。
这毛病必须给她改回来!难不成自己还能看着她往邪路上走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毛地出让:指地上存在需要拆除的建筑物、构筑物等设施的土地。往往是政府出让土地时尚未完成国有土地使用权收回和拆迁补偿工作——来自度娘
第五十四章
秋水在家里一连等了三天, 期间乔稚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 于是那一点本就摇摇欲坠的希望便彻底偃旗息鼓的破灭了。
她认定乔稚是逃了, 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 或许是已经察觉了她的心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 都只不过是让她更加确定了乔稚的态度——不接受,不可能。
在确定了这一事实后, 秋水将卧室门反锁了, 窗帘全部拉上, 原本明亮通透的房间霎时变的晦暗起来。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床, 两手摊开, 神情痛苦,就像一个被千军万马围困而不得脱身的狼狈士卒。
她默默地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横陈在眼前,条分缕析的思考着该如何从眼前困境中脱身。
你因何而喜欢她?如果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找到某种解决办法?
秋水将自己的心划了个稀巴烂,企图从漫漫岁月中挖出一个答案来, 可当她回首完自己郁郁不得的小半生, 最终看到的, 却是一盏名为“乔稚”的心灯。那心灯微弱而倔强的照亮着她心中满目疮痍的旧山河,纯真的如同命运对她开的一个玩笑。
“现在你看到真相了?”她对自己说。
秋水看着那盏灯,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威胁,那是将自己的感情世界完完全全的解剖开以后得到答案所产生的恐惧。
她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千军万马, 而是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懦弱,自卑,天真又弱小,周身唯一可以依仗的,不过就是那盏心灯。她完全有实力可以打赢这场战争,只要她心甘情愿的接受自我毁灭。
……
秋水将自己困在屋里,妄想为自己寻一条生路,结果不过是更加看清了自己将来可能会以何种方式死去。
这让她突然感觉到某种孤独,像是某种形式意义上的绝望,你明白这件事,或这个人于你而言可能此生都再无希望,而你却还得继续活在这满是枯燥与痛苦的人世间,欣赏对方的热闹,对方的喜悦,对方无关乎你的一切一切……念及此,一股汹涌的不甘忽地从那满腔粘滞的爱意中冲撞出来,秋水心中绝望的念头拐了个弯,突然就完成了自我救赎。
她想,就让我再试一次。
……
而另一边,郭青山接到乔稚的电话,背负着使命屁颠颠的跑上门来,愣是咣咣砸门硬将秋水的魂给唤了回来。
“咱姐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正好我们班这次暑假要外出去写生,你就跟我一起去吧!”郭青山一边说,一边从她身边挤了进去。“大白天的你把窗帘拉这么严实干嘛?”
秋水眼看着他蹭蹭两下就将窗帘全给拉开了,刺目的阳光陡然照进屋内,她微微眯眼,哑声问:“她还说了什么?”
“谁?啊……姐还说,让咱俩吃好喝好玩好,一切费用她报销!”郭青山看她一直站在门口那儿动也不动,叉着腰走到她面前,疑惑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怎么脸色这么差?声音也哑哑的,咳嗽?”
“没有。”秋水走到书桌边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半杯水全喝了,清了清嗓子,“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了。”郭青山转身将她搁在床底的行李箱拖出来,拿手抹了抹,很干净。“她说t市那边事忙,这趟出差估计出的久,少说也要个把月才能回来,怕你一个人待着无聊,这不就把我给叫过来了嘛。”
秋水听到“个把月”三个字,握着水杯的手猛地攥紧了,而后又慢慢泄了力道。
“知道了。”
***
写生的地点定在苍岩山,不过他们不是直接去苍岩山,还要先去石家庄,从那儿出发,沿途经过石头村等地点,相当于要一路画过去。
这次写生花费的时间长,途中还需要辗转数地,因此自愿参加的学生也就要少一些,加上秋水,统共不过十个人而已。
在整个旅途所经过的所有地方中,秋水最喜欢石头村。那村里有一座上了年纪的石拱桥,还有各式石楼和四合院,每当她闲得无聊的时候,她就坐在拱桥上发呆,看桥下的小河静默淌过,时间久了,自己的心也就静了。
这趟写生最终比他们原先预计的时间还要久,等两人再度返回到北京家中的时候,已是大半个月后了。
门打开,郭青山一进屋先把行李往地上一扔,然后边往厨房跑边道:“行李先放着吧,饿死了,我去找找看有没啥吃的?”
秋水搁下行李,走到窗边将窗帘一一拉开,再把窗户也打开,空气一对流,屋里那股好久没住人的涩气便散了。
片刻后,郭青山一手抓着面条,一手捏着俩j-i蛋走出来了,郁闷道:“冰箱里的菜全都坏了,都放臭了,我找了一圈,就剩下一把面和俩j-i蛋了。”
秋水又进厨房去翻了一遍,最后翻出来半包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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