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带着宁叔叔去参加婚礼,宁叔叔刚开始虽然接受不了儿子和同性恋爱,但他看出阿骁是真心喜欢许眠,而许眠也一心一意在自己儿子心上,又有祁野的助攻,所以也松了口,到后来宁叔叔越来越喜欢许眠,甚至疼许眠都要超过了阿骁。
婚礼在一座海边小岛上举行,晚宴前祁野离开席位,独自来到岛屿西面的悬崖边上看异国的黄昏慢慢降临。
悬崖下是涨潮的大海,海水一阵阵冲击着礁石,彼此澎湃又相濡以沫。
这个国度是初春时节,寒意未退,海风吹得人冷飕飕的,祁野想,自己就是在这样的季节里和黑黑相遇,又在这样的季节里,和他告别的。
许沉风远远看到祁野坐在悬崖边,刚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瞎c,ao心,这孩子绝对不可能跳下去。
转眼到了初冬,这年冬城冷得迟,已经十一月末了初雪都没来临,空气也比往年更干燥些。
11月21日这天晚上,祁野提前给自己订了蛋糕,是在胡同口一家店面很小装潢也不算新、但是灯光温暖明亮的西点屋下的订单。
蛋糕店的小姐姐声音很温柔:“您好,这里是一森甜品屋,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您好,我想预定一只6寸的抹茶草莓千层,明天下午五点来取可以么?”
“没问题的,先生还有什么需求呢?蛋糕上要写什么字?”
祁野想了想:“写…「祝我生日快乐」就行。”
“好的,我明白了,先生请放心,”电话那头的小姐姐沉默一瞬,用又甜又暖的语气说:“先生,提前祝您生日快乐。”
祁野笑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祁野静默了许久,这是黑黑消失之后,他独自给彼此过的第二个生日。
……
22号这天早晨,天气骤然转冷,天空y-in沉沉的压在头顶,预报说夜里有雪。
祁野完成了一单麻烦的除灵工作已是下午四点五十,他今天没开车,从城东打车赶到城西的甜品屋大概需要一小时,于是提前打电话给一森甜品屋:“您好,我是昨天订蛋糕的,姓祁,今天可能稍晚点过去,蛋糕您那边帮我放着就成…”
电话那头的小姐姐咦了咦:“祁先生,蛋糕已经被人取走了,对方也姓祁,也给我们出示了提货码,而且手机号也对得上,所以我们就给他了。”
祁野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心脏在腔子里狠狠的跳了跳,街上冷风呼呼的吹,却把他吹得满脸通红,连带着眼睛都红了。
一瞬间,他错觉身边的人事物都消失了。
过了片刻,小姐姐看他没言语,慌了:“抱歉我们没确认清楚就让人提了货,是我们失职了。”
祁野恍惚回过神,声音有些抖:“他是我男朋友,我忘了…他说替我去取的…是我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抱歉。”
他突如其来的出柜让小姐姐有些震惊,却也从内心里真心诚意的祝福:“没事没事,希望先生您和男朋友能度过一个美满的生日。”
小姐姐由衷感叹,这位先生的男朋友可真好看,也真温柔。
挂断电话后,祁野火急火燎的拦了一辆计程车往猫儿胡同去。
如今他已替宁叔叔在新区添置了三室两厅的公寓,老宅子闲置了下来。
虽然祁野忙得几乎见不到人影,可只要回冬城,他一定回猫儿胡同隔音不好暖气不灵的老房子住上几晚。
至于原因…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也不关心。
正是晚高峰时候,计程车堵在了西二环上寸步难行,祁野一路上脑子嗡嗡嗡的无法正常思考,身体也因情绪激荡在不停发抖,这会儿他盯着完全挪不动步的车队,眼睛发红布满血丝。
他等了一年多,他等不下去了,再也不想等了。
祁野将身上的几百现金都给了司机,火急火燎的在大马路上下了车,他一路往猫儿胡同狂奔,不巧又遇上十字路口的红灯。
这个红灯特别长,运气不好的时候得等上90秒,以前刚上小学时,祁野没过世的妈妈每天都在这里等他,陪他一起过马路。
妈妈每次都会从单位带回来有些小零食糖果给他,那会儿他嘴里含着甜甜的糖果,觉得90秒很短很短,一颗糖没化完就过去了。
而妈妈过世后,他总觉得这个十字路口的90秒漫长到令人绝望。
就在他等红灯的时候,周遭的人群发生了轻微的s_ao动。
大家纷纷仰着头惊呼:“下雪了!”
这是今年冬城的第一场雪,降临在他生日这天的向晚时分。
冬天的夜来得急,此刻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只有细碎的雪粒在暗淡的天光里飘洒着。
对面的红灯明晃晃的亮着,红光糊成一团模糊的影子。
等待过马路的人越积越多,他们欣喜又忙碌的抬头看这场迟来的初雪,祁野被氛围所感染,也鬼使神差的抬起头,冰冷的雪粒落在他睫毛、脸颊、鼻尖、嘴唇上,片刻就化了…
雪粒是冷的,他的脸从最初的滚烫到渐渐变冷,他开始担心,如果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
如果不是黑黑回来…
祁野打了个哆嗦。
红灯开始闪烁,熄灭,绿灯亮起。
祁野第一步还没迈出去,他的左手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那人的掌心滚烫,灼人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单衣传到他手腕上,一点一点温度蔓延而上,几乎要将他心里的积雪都融化了。
周围等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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