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教训目露怒色的蔡娜,蔡铁一边满脸对森洛朗赔笑:“朗哥,娜娜她娘死得早,没人管教,从小就不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
森洛朗摆一下手。
蔡铁又挠头说:“不过,朗哥,我一直觉得那女孩子邪门得很。那些年,抓回来她多少次,打了她多少回,身上都没一块好r_ou_了,也不求饶,连一滴眼泪都不肯掉,一双眼睛黑漆漆y-in恻恻的,我看了都瘆得慌。她还敢用刀子捅你!朗哥,这女孩子是个祸害呀,现在她翅膀硬了,还有谢家大少、二少给她撑腰,依我看要速战速决把她解决掉!”
“怎么解决,杀了她?”蔡娜横了老爸一眼,不屑地说,“越璨把她当个宝贝一样,看得紧紧的,哪里有下手的机会!”
森洛朗垂目品酒。
“出去!”
蔡铁吼了一嗓子,清洁女佣惊恐地跑出去,蔡娜满脸怒色地踹了一脚门,愤愤然也出去了。蔡铁神色复杂地望着女儿的背影,然后走到门边,小心谨慎地扫视了一下门外,亲手将门关好,又回到森洛朗身旁,面容凝重地听着,频频点头。
彩霞满天的傍晚。
蔷薇西点店。
店门处挂着一面红白格子绣有蔷薇的旗子,明亮的玻璃橱窗摆有各色诱人的糕点。谢青打开车门,叶婴下了车,她拒绝掉谢青陪同的请求,让他将车停在店前的路边等她。西点店的门口摆有几个陶土花盆。花盆里种着几株植物。
走上台阶,她发现,那里竟已萌发出几枚小小的叶苞,尖尖的,嫩嫩的,绿绿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在风中静静舒展开来。她怔了下,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天是要过去了吗?在不知不觉间,春天竟已悄然到来。
她想起自己走出少管所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季节,树木的枝丫仿佛黑色的素描,偶尔有几个刚萌发的绿苞。
一年了。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
恍惚地想着,她推开店门,清脆的风铃声中,红豆面包的香气扑面而来。走到开放的面包柜架前,她把刚出炉的红豆面包夹进托盘里,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而且她没有听到小沅像往常一样热情可爱地招呼她。
她抬起头。收银台的后面,空荡荡的。她警觉起来。
正要向四周看去,她的后背突然一寒,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感令她嘲弄地扯了下唇角。转过身去,看到从蛋糕c,ao作间走出来的那个人,果然正是森洛朗,他双目含情地笑着,用手帕擦拭指尖的n_ai油,身后是小沅和糕点师被堵嘴绑住晕倒在地上的身影。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这家店。”走向她,森洛朗宠溺地笑,“我记得,那时候几乎每天你都要来这里买两只红豆面包。就这么好吃,怎么吃也吃不腻吗?来,今天让叔叔也尝一个。”
说着他伸手从她的托盘里取了一只。
透过店内的玻璃窗,叶婴看到一群彪形大汉从路边冲出来将谢青和那辆车控制住,她抿紧嘴唇,又笑了笑,说:“红豆面包是我父亲最喜欢吃的。森叔叔,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喜欢吃它吗?”
森洛朗感兴趣地问:“为什么?”
“父亲说,小时候n_ain_ai经常亲手给他做红豆面包来吃,这家店的红豆面包跟n_ain_ai做得很像,吃起来就像感受到亲人的温暖。所以我也爱吃,一吃到它,就会想起我的父亲。”望着他手上的那只面包,她淡淡一笑,“你和我父亲相交十几年,吃了这只面包,应该也会想起同他之间深厚的情谊吧!”
望着她。
森洛朗轻叹一声,缓缓将那只面包放下,说:“你呀……”
“而且,父亲在世的时候,最爱在画设计图的空隙吃红豆面包,他说,红豆面包温暖的香气能够触发灵感,”睫毛轻轻扬起,她的眼瞳里有讥讽的神色,“像森叔叔这样灵感匮乏的人,要多吃几只才好。”
森洛朗摇头。
半晌,他无奈般地说:“比起以前,你说话是越来越尖锐了。虽然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但你并不相信,是吗?莫昆兄是我的贵人,更是我的良师益友,他一手将我提拔起来,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呢?请允许我再说一次,莫昆兄的自杀跟我毫无关系,公司的破产也跟我毫无关系。反而是我四处求助,才从越兆辉那里得到资助,将你父亲的公司挽回,留住jungle这个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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