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是他主动要吃的!
嘴里的食物滑过食道,来到胃,就像食物是氯酸钾,胃是磷,两者混合,只有一种结果。
爆炸。
现在,他的胃里已经硝烟滚滚,疼,剧烈的疼,整个胃已经散架,比上一次还要疼一百倍,每条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唯一仅剩的一丝知觉在维系着让他不在外人面前变身。
整个世界模糊不清。
他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雾儿,闭上眼睛!”
母亲急切的声音,为什么要他闭上眼睛?
“雾儿!闭上眼睛!快啊!”
父亲也是,为什么都要他闭眼?
“雾儿,你要蜕化,就必须去那个世界……”
是的,他来这,是为了蜕化,为了活下去。
可是现在这样,怎么活?
好疼,疼得想死。
付离,你在哪。
付离……
那声从空中飘来的虚弱无力的声音,付离以为他幻听,仔细一想,或许是雾归出事了。
抓起外套对言乐沉声道:“吴叔借我半天。”
言乐没有多问:“好。”
出门的一瞬,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说雾归可能食物中毒。
付离礼貌地应了几句,挂掉电话后,紧抿着嘴,不言一语。
他赶到学校时,救护车就在楼下,医务室门口一个老师和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老师在苦口婆心地安慰。
付离很烦躁,但更多的是不安。
在见到雾归的那一刻,他以为,雾归要死了。
苍白的脸上透着青色,平时红润的嘴唇更是惨白,头发被汗水s-hi透,粘在额上,大眼睛此刻正紧紧的闭着,整个身体蜷缩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已经处于无意识状态,但右手居然还死死地抠着床沿,已经磨出了血痕。
他甚至看不到雾归胸口呼吸的起伏。
“付先生!真是对不起。救护车已经到了!但是他不肯吃药,不肯去医院!几个大人都没法搬他起来,就拼命抓着床不让动!我们实在没办法……”
孟晴云急红了眼,两手绞在一起,这种情况她也第一次遇见,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没事。”
付离淡淡地回了一句后,走到床边,眉头拧着成一个结,视线停留在那只满是血痕的手上。
“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床上的人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整个身体都瘫软下来,抓着床沿的手也缓缓松开。
“回家。”
还是那个声音,沉稳有力,还是两个字,却有种让人心安的蛊惑力。
“嗯……”雾归微弱地应了一声,至始至终,没睁眼,也没力气睁眼。
这是付离第一次背他。
凉风轻轻拂过他的额角,天上的太阳,正温柔地向着大地挥洒阳光,微微睁开眼,刺眼的光芒中是付离宽阔的背,在一晃一晃地动着。
重新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他觉得浑身暖烘烘的。
渐渐的他恢复了体力,肚子的疼劲也缓了过来。
这一次来得厉害,但是去得好像也更快。
一股莫名的低气压笼罩在他们身上,雾归感到头皮发麻。
付离为什么不说话?
“付离……”
雾归轻轻喊了几声,都没回应,他知道,付离生气了。
从医务室到校门口的这一段路,不长,但雾归觉得,那一段路,长的要命。
假如那一段路他觉得有点难受,那在车上的这一段路,简直就是煎熬。
付离全程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他一眼!
“吴叔,辛苦了!”付离站在车门边,雾归站在他身侧。
吴叔微笑着朝付离点了点头,踩下油门,掉头走了。
阔别吴叔后,付离轻飘飘的瞥了眼雾归,转身迈开脚步就走。
明明是毫无情绪的眼神,就像手指被针扎了一下,看似不痛不痒,痛觉却牵扯到心脏,绵延不绝。
付离转身的那一刹那,留给雾归的,只有紧抿的唇线,还有那张紧绷着的俊脸。他怔怔地看着那倔强的背影,默默的跟了上去。
到了家,付离也还是没有说话。
雾归顶不住这沉默的暴力,开口:“你说话啊!”
付离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一直在忙活着,包括清理沙发上那坨鸟粪,只要家里没人,那只鸟就会在沙发上留下一坨粪,风雨不改,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雾归见付离要抹电视柜,他就想把电视柜上的照片拿起来,让付离好顺手抹,可还没碰到相框边就被止住了。
“放那。”付离头也没抬,冷冷地说。
他灿灿的缩回手,眼睛有点s-hi润,越想心里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憋得难受,越难受就越想发火,他爆发了。
“你倒是说话啊!总该听听我解释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这么久了你不难受我难受啊!我那么疼都在忍着没幻化!我那么疼都在忍着没吃他们给的药!因为吃了会更疼!有人要搬我,我不能用法力,也用不出来,只能巴着床!我的肚子疼手也疼!你倒好,来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还给我使用冷暴力……”
他语无伦次的吼着,吼着吼着就呜咽了起来,等了好一会,他以为付离不会再出声,就想回房间,还没转身,安静的客厅,飘起付离的声音。
“你难受?你知道我看着你躺在床上那付要死了的样子,是什么感觉么?”
声音很轻,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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