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谁曾想他一个大好青年一朝不慎便穿越到了,这个没听说过的时代,说不定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脑海里关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在飞快的涌出,弄的他脑袋胀痛不已,但又让他清晰的看到了另一个人的一生。
待属于这人短短二十年的记忆涌现结束之后,胀痛感消失,纪修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禁再次回忆起之前看到的记忆。
经过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后,他才弄清楚了他现在大概的情况。
循着这人的记忆,他无助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纸笔。
没错,他倒霉的穿越到了考场上,这人在他来之前,正在参加院试,考中之后便是秀才。
这人花十几年时间读书,花费了家里大部分的收入,一直想考中秀才,光宗耀祖。
现在终于熬到院试,马上就可以实现目标了,但却又因为体弱而猝死在考场上。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眼睛微涨,鼻头微酸,心底淡淡的涌上一丝不甘心。
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他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了一句:“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话落,他便感觉自己的心口一松,之前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那道气息消失了,心底莫名的有一股失落.
他知道这人残留的意识已经离开了,这个世上从此再也没有纪钧,只有纪修然。
纪修然心里有些酸胀的感伤,这样一来,他也再没了退路,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再也见不到那一世的亲人朋友,再也不是那个随性而活的纪修然。
感慨过之后,他感觉到刚才的一番歇息,终于赞起了一些力气,抬起手揉揉脸,打起些j-i,ng神,勇敢的面对现在的困境。
虽然说的轻松,但当他看着面前的毛笔,和繁体字,顿时有些头疼。让他一个大学专业应用数学的,地地道道的理科生去考经义,这不是难为他嘛。
再说了,算起来他已经有十多年不碰毛笔了,现在让他拿着毛笔写字,当真会写出一手 狗爬。
其实他自从五岁开始,不会拿铅笔,便被爷爷教会拿毛笔,之后的数年如一日的每天十张大字,一天不落的用功练习。
如此持续到爷爷去世,自己家老头子接手他的教育,对他更加的严格.
但是当时的他已经开始叛逆,越是压迫便越是厌烦,最后干脆借着课业太忙的借口,完全放弃,之后十几年的时间里,便再也没有碰过毛笔。
现在拿起手边的毛笔,纪修然有些怔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人的身体过于柔弱,手上也没有多少r_ou_,但在指腹却能感受到薄薄的茧,可见此人是如何用功。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严肃起来,端正了自己的姿势,提笔便想要在纸上书写。
大概的试了几个字,好在这人身体的记忆还在,多写了几个字,便顺手了起来。
此时他才分神转头看向自己手边的试题,看着纸上的题目,一边读着纸张的字句,一边仔细的思考。
正在迷茫之际,额头又传来熟悉的钝痛,大段的关于经义文章的记忆涌入脑海,纪修然连忙搁下笔,抬手轻轻揉着额头,接受着新的记忆。
如此一来,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着这次的考试倒也有了底,抬头看看隔间外面露出的那一小片天已经微微的变成鱼肚白,知道经过这一番折腾,天已经快亮了。
放下笔,轻轻的揉了揉酸胀的胳膊,这才动作缓慢的拿过旁边的藤篮,打开看了看。
其中除了一件洗的泛白的青色棉布袍,便剩下一包微微发黄的干馍和仔细切成等大的块状的咸菜。
纪修然再次的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块干馍和一块咸菜。
拿起那块馍捏了捏,不知是他手上没力气,还是这馍真的硬,反正他这一捏完全没有给这馍表面带来任何改变。
无奈的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发现竟然没能咬的动,努力了一番,发现完全吃不到嘴里,他只好放弃。
揉了揉自己瘪瘪的肚子,坐在那里,无助的望天。
愁苦的想着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依着原主的记忆,和他看到的这些,不难看出这原主生活的环境如何。
如果没有好法子赚钱,他也要一起过这种苦日子,他可忍受不了。
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有小吏提着水,给各个隔间送水。
纪修然见此,赶紧准备好自己的碗放到左侧,安静的等着。
待小吏给他装满一碗微热的开水之后,他才端起那碗水,喝了一口,舒服的谓叹了一声。
就着这碗水,拌着咸菜,把那块坚硬的干馍吃下去,纪修然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之前原主是因为体弱而无法承受三天高强度的考试而猝死,现在他过来之后,虽然j-i,ng神很好,但是身体还是很虚。
现在他吃下干粮之后,才恢复了一些力气,站起身扭扭腰,甩甩胳膊,让自己身体肌r_ou_放松一些,然后坐下认真开始答题。
现在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不抓紧时间他就答不完题了。
幸好原主基础扎实,悟性越高,试题对他来说并不难。
收卷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那,纪修然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桌子上.
之前一直集中j-i,ng神答题,没有感觉出来,现在松弛下来之后,便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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