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后退两步,就算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亲手杀了人的后怕感仍遍布全身,尤其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的身子抖如筛糠,冷汗爆如雨下。
四下无人,张丘抖着双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像是个得了帕金森的老年人颤颤巍巍的转身离开,他的大脑一团浆糊,例如清理现场掩埋尸体之类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离开,回宿舍,睡觉,明天会变得不一样。
张丘安慰着自己,躺在宿舍的床铺上合上了双眼等着明天的好日子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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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晴朗明媚的好天气。
早读时间,高三a班教室内仍是乱哄哄的读书声,学生们忘我的兀自背诵各自的内容,自己隔绝了一片天地。
张丘灰白着脸,一副虚弱的模样出现在教室门口,并未引起专心致志的学生们一丝关注,倒是坐下后被王展拍了拍肩膀,询问祁忌为什么还没来。
张丘顿时紧张万分,极力克制全身的抖动,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我又跟他不熟。”
王展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追问。
第一节课时,在张丘还在担心等祁忌的尸体被发现后自己要如何应对时,门口出现了本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祁忌。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明明死了的,明明在我面前断气了的。
他是人还是鬼?
☆、第二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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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丘的眼珠都要蹦出来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祁忌的身影。
有影子,步伐矫健,面色红润,仍是平时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偏偏这副模样让张丘觉得无比恐怖。
祁忌坐在他的身侧的位置,摊开纸张悉悉索索的写着什么,偷眼看了眼正在黑板上写试题的数学老师,递给了张丘一张纸条。
递过来的纸条带着温热的体温,张丘手指按压着迟迟不敢打开看。
十分钟后,张丘咽了口唾沫,心一横,打开:不好意思,昨天打球太累了没有去赴约,今晚十一点半,小树林不见不散。
“咣当”,张丘吓得跌倒在地,两手撑地,惊恐的看着这张纸条,既然昨晚他没有赴约,那昨晚自己杀死的那人是谁?
教室内鸦雀无声,老师和同学们包括祁忌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张丘只觉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他撑地起身,不顾老师关切的询问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教室。
没有,还是没有,莫说是祁忌的死人影子,连一滴鲜血都没有,草坪仍然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踩踏的痕迹。
见鬼了!张丘只觉得浑身发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冷汗浸s-hi了衣服,他扶着墙角慢吞吞走回了宿舍,一头栽到床铺上,昏睡了过去。
晚上十点,昏睡了一天的张丘被室友们回寝后洗漱的动静吵醒,他睁着眼木愣愣的躺在床铺上,直到十点半熄灯未移动分毫。
晚上十一点,张丘的闹钟声响起,他像是没有听见般任由它吵闹,倒是惹得舍友们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张丘这才关掉。
晚上十一点十五分,张丘起身在床铺上坐了一会儿,像是梦游一般摸索着夜间的黑暗,他打开了宿舍的大门走了出去。
与昨夜两人见面的场景一模一样,祁忌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若是昨夜觉得祁忌面目可憎,那么今夜,张丘只觉得祁忌的笑容y-in森至极。
祁忌:“干嘛不说话,快点告白,我十二点还要赶下一场。”
张丘盯着他不语。
“嘿——,约我来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难道你还害怕我会拒绝不成。”祁忌摆摆手,替他宽心,“不用担心,男人和女人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你若是情话到位,我说不准会答应,毕竟我觉得你长得还挺帅的。”
话锋一转,祁忌又补了一句:“尽管学习成绩不如我,但是能够排在我之后的第二名已经很厉害了,我还是很欣赏你……啊!”话到此为止,他看了眼c-h-a入腹中的刀片,溢出了鲜血的唇边挂上了瘆人的笑容,身体后仰平躺倒地。
你还是死了的好!
张丘眼中凶光未退,又一次,祁忌死了。
他被刀片划破的手心冒出的鲜血滴入祁忌不断冒出汩汩鲜血的腹部,手抖的掏出口袋中从舍友那里偷来的一根烟,打火机试了十次才点着。
“咳咳”,张丘初次抽烟被呛了几口,学着舍友的样子极力做出老烟民的动作,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烟头熄灭,张丘扔在地上用脚撵了撵,抽出裁纸刀的刀片在祁忌的衣服上抹了抹,左右看了下无人,他胡乱的抹去自己在场的痕迹,伪装成祁忌捅腹自杀的场景后便离开了。
张丘脱下沾满鲜血的衣服扔在床底下,随便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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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报告!”祁忌出现在教室门口。
“进来吧。”老师招手让他进来。
“咣当!”,张丘再一次夺门而出,惹得老师和同学们一头雾水。
如昨日一样,张丘仍是什么都没发现,他跑回宿舍找到床底下的血衣,确定昨晚不是梦。
难不成祁忌真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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