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义头一次发现这个自己一手培养的孩子竟然这么高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动弹不得。
“什么事?”谢永义仰头看他。
贺深垂眸看着这个自私的老人,心中只有厌恶:“我是个同性恋。”
谢永义一怔。
贺深继续道:“我喜欢男人。”
谢永义脸色白了白,干燥的唇颤着道:“这、这没关系,爷爷很开明的,只要你……”
贺深给了他一击重锤:“我不会结婚更不会要孩子。”
这话一出,谢永义勃然大怒:“你说什么胡话!”
他抬手就要打贺深,可惜贺深轻松躲开,他不仅打了个空,自己还差点摔了。
贺深也不扶他,就这样冷冷看着他。
谢永义脑子嗡嗡的,呼吸急促道:“小深别闹,爷爷不管你喜欢谁,但是我们谢家不能无后,你就是做试管婴儿也……”
贺深道:“我不会要孩子。”
谢永义脸色涨红,彻底怒了:“你疯了吗!我把谢家交给你,是让你传宗接代的!你可以不结婚,但怎么能不要孩子?没有后代的话,我挣下这么大家业,以后要给谁!”
贺深平静道:“等我退休,我会捐给社会。”
他这话不吝于一把把锋利的剑,直往谢永义的心窝上捅!
谢永义气血翻涌,眼前都有些昏黑:“你!你!你!”
贺深知道他最怕的是什么:“上个月的体检,谢承域已经失去了延续后代的能力。”
谢永义捂着胸口,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咳嗽。
贺深等他缓解了一些,又把一份文件给他:“这是我的永久结扎手术报告。”
谢永义梗了一声,咳出一口乌血:“不可能,你……你……才多大,你怎么会……”
这报道的确是假的,可又有什么关系,这足够压垮谢永义。
“我不会有后代的,”贺深盯着他,慢慢说道:“因为我从没想过让这让人作呕的血脉延续下去。”
谢永义看到此时的贺深,还有什么不懂:“你这个,这个贱种!你一直在装,你……”
听到贱种,贺深眼里也没什么波动,他不悲不喜道:“对,我一直在骗你。”
谢永义眼睛翻了翻,死握着扶手道:“律师!把律师给我叫来!我还没死呢,我要改遗嘱,我不能把、把谢氏交给你……”
贺深冷冷看着:“您死不了的。”
谢永义忽然说不出话了。
贺深说了一句让他似曾相识的话:“您会在这间屋子里,痴痴傻傻地一直活下去。”
谢永义努力张嘴,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巨大的刺激让他的j-i,ng神崩塌,本就没有康复的顽疾涌上来,积攒了半年的希望落空,从云端跌落的谢永义彻底病了。
诚然谢永义留下的是一份遗嘱,可想要修改遗嘱也得在老人清醒的情况下进行。
如今的谢永义,已经真正的老年痴呆了。
贺深离开了这间屋子,他打开了走廊的窗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平息了心中的怨恨。
如果不是谢永义,贺蕊最多是情伤,绝不会嫁给谢承域。
如果不是谢永义,贺蕊也不会被关在那个小偏院里抑郁终生。
如果不是谢永义,他的母亲更不会倒在血泊里,临死都是不甘于畏惧!
贺深闭了闭眼,轻声说:“对不起,我要离开您了。”
他向母亲道别,转身下楼了。
***
乔韶可算找到了陈诉他们。
几个少年局促得很,即便是卫嘉宇也一副不知手脚该往哪放的模样。
陈诉见他过来,挺紧张道:“你还好吗?”
乔韶一愣。
卫嘉宇道:“别装了,我知道你紧张死了,没事啊,咱们待一起,没人留意到你!”
乔韶反应过来了……他们……
宋二哈还在状况外,不过他话接的快:“韶哥,我、我们给你壮胆!”c,ao,我自己快吓死了!
乔韶弯唇笑了:“嗯,有个事想问下你们。”
卫嘉宇道:“什么事?你说,兄弟为你两肋c--h-a两刀,也缩短不了你和贺神之间的差距啊。
乔韶心里很惭愧:“下个月就是我生日了,嗯,你们喜欢马代还是大溪地?”
五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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