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年华老去,泡在这到处都新鲜皮囊的地方,陈妈妈的一张脸笑的再谄媚也让人不忍多看。
张青荣斜斜瞧了陈妈妈一眼,拉拉自己的衣服, 陈妈妈立刻就收敛了脸上的笑不敢再随意靠近。
“说吧?那家的?...”
陈妈妈看张青荣冷了脸往嘴里灌酒,心中不由咯噔就怕这位大爷要是一个不高兴,抬手将楚楚阁给拆了。
所谓店大欺客, 客大压人...就算楚楚阁在整个红街的销金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老招牌,可是对手如果是张青华这样的人,陈妈妈不能不掂量。
张青华靠在椅床上,看着眼前各色皮囊游来走去, 一点不着急催促身边的陈妈妈。
当张青华手边的最后一坛子酒就要喝光的时候,陈妈妈脸色变了几变然后扯着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开了口。
“喜红阁?...”
“张公子,您要是找到了人,问起是谁告诉您的可千万别说是老身给您说的。”
“怎么?...一个青楼尤物,想见一面倒是还忌讳上了?”
“可不就是忌讳么?销金窟这地方您该知道的...越是姿色好的,人物亮的...哪个不是贵人捧着。就是平日里气闷了,想要出来接接散客都要忌讳呢。”
“可是也不至于连是哪一家的都不能提吧?”
张青华倒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等尤物,忌讳到了连烟花巷柳都不能轻易提的地步。
“如果是一般的花魁名角,顶多就是银子花的多一些,还巴不得人前多名好抬高身价呢。可是您说的那位...的确...”
陈妈妈一脸的欲言又止,显然对这位天姿国色的招牌深以为然。
“的确如何?难不成还是那个皇亲国戚下海了?”
“这....那倒不是...”
“那是怎么了?说详细些不要这样支支吾吾。”
陈妈妈见张青华的确是一幅不耐的模样,眼睛转来转去重重叹口气压着声音说了。
“那位自从在花魁争艳出头,就惊为天人。当天晚上便是掷花如雨,千金得赏。您是没见识过当晚的场面,那位就那么站在虹桥顶上,连句话都没说就让其他家的美人全然失色。
之后,便是日日门庭若市,夜夜有人一掷千金。
虽说我们这一行的,越是得恩客青眼就该越是高兴。可是那位自人前出头后,就未曾有一刻热头消减。
别人家的花娘都是怕自己有一日消停,第二日便被人忘记了。但是那位却因为名头太热,险些让整个喜红阁都陷入沉沦的漩涡。
说到底青楼楚馆这些地方就是再如何名头大,那也不过是伺候人的营生罢了。遇见一两个大客就够诚惶诚恐了...但个个的不是一掷千金的权贵就是一剑豪侠的名士。给谁家顶的住这等狂热。”
说话间,陈妈妈也不知要羡慕那位喜红阁的头牌了,还是该庆幸自家置身事外。
听着陈妈妈的话,张青华是越发对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尤物感兴趣。
而他也正正好是足以客大压人的主子,看着陈妈妈面露难色不欲再说。张青华也懒得和一个青楼老鸨再扯,丢出一定银子,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张青华拿起手边的莫生剑随意的披着衣服走了。
楚楚阁里仍旧是一片热闹,没谁留意到这位让楚楚阁当家都忌惮的客人离开。
一边的楚红姑娘踩着娇艳的绣花鞋,曳着金丝细绣的纱衣皱着个眉头,走到了还在发愣的陈妈妈身边。
“妈妈...可是张公子又接到谁的挑战,赴约去了?”
“呵呵...红儿,就你对这位张公子的了解,他若是接到了旁人的挑战可会如此急匆匆的去赴约?”
楚红沉默,然后面上疑惑的摇摇头。
“是了,这位张公子爱极了各类娇艳颜色,就算有人举着刀冲进来要和他喊打喊杀他也懒得应付。你瞧他走的,连你这样的心头r_ou_都不多问一句...这世上若不是绝色的美人那便是顶尖的高手,才能让他这样趋之若鹜了。”
“可是这世上如今...又有谁能算的上让张公子都趋之若鹜的高手呢?”
楚红拧着手中的娟帕,脸上一副醋极了的表情。
“是啊,就连叱咤多年的黑风剑也被张公子一战泯灭了。像他这般练剑练到视剑如无的人,如果不是黑风剑死了,只怕江湖上都没人晓得还有张公子这样一号人物。
明明身怀绝技,可却只对寻欢作乐感兴趣。你说他是不是也算个奇人了?...”
“奇人又如何?还不是转眼就寻别家去了。天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
楚红跺着脚,一甩手转身回屋了。
陈妈妈瞧着自家头牌的姑娘生了气,也只是无奈的揉揉脑袋想着,至少又是几日...客人们砸再多钱也别想见楚红了。
“哎...这年头,生意难做生意难做啊~”
陈妈妈送走了难惹的客人,看着人头攒动的大堂,脸上却再次升起谄媚无比的笑。很快,在楚楚阁的迎来送往中,陈妈妈那八面玲珑的手段又自然而然的游走在各色客人之间。
与生意新盛的别家青楼全然不同的喜红阁,虽然是销金窟里当仁不让的第一,可是却也因为有着别家没有的头牌角色,而陷在一个说不上好又说不上坏的境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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