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那个小厮还没找到吧?”祁襄问。
彭良被抓的当天,他的贴身小厮就是之前帮着收钱的那位,就趁乱跑了。估计也是知道这要是被抓,可没贵人保他,必然是死路一条。现在刑部在缉拿他,左丞相府也在抓他,但半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刑部先找到人,那必然是按律法办事。可如果是左丞相府先找到人,必定是杀之,难道还留着他供出更多有用的事吗
?祁襄倒不担心那小厮已经死了,否则就算做样子,左丞相府也应该是明找,而不是暗中派人去寻。
郤十舟说:“没消息。他一个小厮,平时若不作恶不惹事,谁也不会特别注意到他,人跑了,对哪一方来说都是大海捞针。”
祁襄轻笑,“我倒不怕他被找到,只是这几日别被找到就好。”
“行了,事情你都安排妥当了,就少c,ao心。赶紧把药膳吃了,放冷了对胃不好,其他的事我会盯着。”
祁襄端起碗,慢慢吃着,又继续发起呆来。
牢中的日子不好过,这谁都知道。就算是左丞相府的大少爷,也没了素日被殷勤对待的境遇,蓬头垢面地坐在草堆上,从一开始的嚣张谩骂,到后来的摆家世威胁,再到现在的沉默不语,心境的变化可以说是极速。
刑部的人因为拿不准结果,加上三皇子在背后撑着彭家,是断然不敢用刑的。可除此之外,待遇跟一般犯人没有区别,吃一样的饭,住一样的牢房,睡一样的草垛,按皇上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来探视。
彭良愁眉苦脸地透过墙上的气窗看着外面的月色,以往他根本欣赏不了这些,但现在不靠这个打发时间这日子就更没法过了。他心里从确定父亲一定会救他出去,到现在因为半点动静都没有而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情绪越发暴躁,但表面却越发平静。
一小团纸条从气窗丢进来,落在他脚边不远处。
彭良眼睛一下亮了,等他这么多天,终于有消息了,一定是父亲联络他的。
彭良一把抓起纸团,迫不及待地打开来,露出自己贴身小厮的字迹,他这个贴身小厮识字,会写,但没正经读过书练过字,所以那字写得跟j-i爪踩上去似的,很有辨识度。
小厮在纸条上说,自己怕死,所以逃了,对不住彭良。在藏匿之时,也留意了相府的动静。左丞相现在纠结于保彭良还是保三皇子。若保彭良,家中以后荣华不在,度日艰难。可若保三皇子,等三皇子登基之日,就是他们彭家万人之上之时。没有子嗣还可以过继,有新帝在,想过继给他们彭府的远房肯定会打破头。而且彭济虽难于子嗣,但万一以后遇到神医,也不好说。所以还得彭良自救,否则等于是白搭了一条命。他不能再伺候彭良了,看在多年情份,提醒彭良一番。他要保命,会离开京城,请彭良自己保重。
这张纸条每句话,每个字都不无道理,也正是因为有理,彭良才真的慌了——他不想死,他不要做弃子!他得自救,他得让父亲知道,如果不保他,他就闹得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活!
彭良疯了一般冲向牢门,大喊道:“来人!来人啊!我有话要说!来人!!”
奉北将军军营第一批损坏的铠甲送到了彩罗成衣店。祁襄作为老板之一,必须得亲自去看看情况,尽可能多地提供修补方案,才能放心。
白君瑜的腿又恢复了一些,正好也想回去看看母亲,两个人便分别出门,各自去忙了。
现在这个时节换季刚结束,又未到年底,是生意淡季。祁襄到的时候,贤珵已经到了,正在检查这批铠甲的损坏情况。
“来了?”见掌柜的艾五带着祁襄来到后院,贤珵赶紧让他进小厅坐,“你这身子可别冻着了,赶紧进去吧。”说着,让人把铠甲抬进后院的小厅里慢慢看。
祁襄也是许久没出门了,心情难得不错,和贤珵一起往小厅走,“怎么样?受损严重吗?”
“还行,都不是难补的。”
“那就好。”第一次接这生意,必然得做到最好,才能有长期合作的可能。
贤珵打量他,突然挑起嘴角,“闻景,这披风不是你的吧?
”
祁襄无奈,面上却装得毫无波动,“是君瑜的。我的披风太薄,厚实的大氅这个时节穿着太热,他的暂时借我。”
贤珵一揽他的肩膀,调笑道:“那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某个人得尝所愿了,还是我们白将军突然会关心人了?我可是记得有一年我到他府上商议事情,突然下起雪来,我想向他讨件大氅御寒,他跟我说‘衣服这东西不可随便借人,不清不楚的。让白如给你找条新毯子,你裹着回去吧’。”
祁襄笑出声,这事他不知道,倒真像是白君瑜干得出来的,“不用多心,我衣服少,这个时节有时穿哪件都不合适。他住在四合院,匀我件披风罢了。”
贤珵在心里叹气,暗骂白君瑜,若是暧昧,不如别招惹祁襄,若是有心,拖拖拉拉的实在磨叽。
大概把送来的铠甲都看了一遍,祁襄吩咐了修补需要注意的事项,也问了是否有难点需要额外请人,大家都说不必,他们能胜任。祁襄也就不再多话了,让他们把东西抬下去,尽快修补好。若得了奉北将军认可,会给他们发红包。
大家都乐呵的,干劲十足。贤珵去帮着归整了,艾五悄悄回到小厅,“公子,有您的信。”
祁襄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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