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衡南沉默了一会儿。他本来并没有太大希望抓住这个北土军师,能够寻回挽烛已经是他开始最乐观的设想了。
“走,去看看。”司徒衡南抚着下巴想了想,“子新,你可要去?”
霍风抬眸与他对视,郑重地点了点头。
刑部大牢是在地下,光线昏暗,极其y-i-hi。刚刚踏足这里,司徒衡南便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气味。想到霍风在这里待上了几日,他不禁重重皱了皱眉头。
霍风并未在意自己曾经被关押进这里过,面色如常。
看守的狱卒走在前面,左转右转了两遭,才在一间牢房前顿下了脚步,转过来作出了请示的手势,道:“司徒公子,两人未被关至一间牢房中,面前这个,是北土遗孤。”
只见挽烛侧身躺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
于是他们便折向了另一间牢房。
司徒衡南望了一眼面前的牢房。这间牢房同其他牢房并没有太大差别,同样有些y-in暗的感觉,仅有两束惨淡的晨光投下来,映着里面那个端坐在地上,微闭着眼的青年人。
而他此时的模样,便是他冲入敌营救回霍风的模样。
“我想问些话。”司徒衡南向狱卒道。
狱卒作了请的手势,于是便退到了一边。
司徒衡南向旁边的守卫示意,道:“抬两个矮凳过来吧。”
那守卫拱了拱手,便按照指示抬了两个板凳过来。
司徒衡南拖过一个矮凳,轻抚了霍风的肩膀,让他先坐了下来,然后自己也直愣愣地坐了下来。
这些动作完成了之后,牢狱中的姜洛才睁开了眼睛,目光漫不经心地朝他们瞥来。
“司徒少将军想问什么?”倒是姜洛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军师聪明,自然知道我们最想问的是什么。”司徒衡南随意地将双手搭在腿上,“不过我倒想先问另一件事件。”
姜洛的目光依然很懒散,听闻此倒是没怎么表态。
司徒衡南同霍风对视了一眼,才继续问姜洛:“十一年前的那次皇家春猎,大皇子遇害的事情,可与你有关?”
“此事,同我无关。”姜洛答,“同北土也无关。”
“军师当真什么都不知情?”司徒衡南的表情却很笃定,“北土视我为灭星,当年想加害的人该是我吧。”
姜洛冷笑了一声,说:“十一年了,少将军现在竟如是想,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司徒衡南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问:“背后的人,是谁?”
姜洛的目光极是冷漠,说:“我怎么知道。我不过一个小谋士,如今氏族不存,家园被毁,哪里知道什么背后之人。”
“你们当时有援军,不过后来那援军收到了信号也撤了。你们的同盟族早已土崩瓦解,不可能会是这里面的军队。”司徒衡南冷下了脸,“后来北土族长也七窍流血而亡。你们的‘主人’,究竟为何人?”
“北土即为家,我们的主人自然是族长。”姜洛冷眼一扫。
“姜军师出身于北土族附属氏族的头几大氏族,不可能不清楚族长并无实权的事情。”霍风接过话,十分平静地道出自己所知的真相。
姜洛忽地又冷笑几声,说:“呵……呵呵,你们是不可能寻到那人的。”
他的气息略微微弱下来,面目似乎透着难言的感伤。
司徒衡南和霍风都未在说什么,反倒是姜洛一个人在那里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你们是不可能找到那个人的,哈哈哈。”姜洛又笑起来。笑得有些惨然,不禁让人想起吕霂死去的那一天。
好些时候过去,他才冷静下来,说:“你虽为灭星,但确为何人灭星,根本未可知。你以为这朝中人心皆安吗?人人都各怀鬼胎,追名逐利。”
“好戏还没开始。”
姜洛一阵疯笑,回荡在牢狱y-in冷的环境里,令守卫都不禁打了寒战。
司徒衡南看他不太冷静,便同霍风先离开了牢狱。回禀了付闵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大理寺。
“子新,你怎么看?”司徒衡南略微锁着眉,问着霍风。
“据他的只言片语,可想北土族一直被一个人c,ao控着,这个人目前极大可能就在朝中,甚至对皇位有些觊觎,又或是有动摇储君的权力。”霍风如是分析着,“这位军师,也许就是新的一枚弃子,才会被我们轻易押入牢狱。又或者,那c,ao盘人已经布好了新局,我们就算抓住了北土遗孤,也对此毫无影响。”
有略强的风吹拂起了车帘,混杂了些许雨粒,扑在脸上有些凉。
司徒衡南挽过霍风的手,轻声道:“变天了。”
☆、虎符
1 马车驶近了霍风所居的院落时,司徒衡南才松开了霍风的手。
“子新。”司徒衡南有些不舍地唤了一声,略微凑近霍风,“若你同我回府就好了。”
霍风望着认真地愁眉苦脸的司徒衡南,不禁无奈一笑。
霍风的手轻轻落在司徒衡南匆忙东跑西跑一天略有些凌乱的头发上,反倒又被司徒衡南握紧了手。
十分温暖的呼吸扑在了霍风脸上。
“少爷,到了。”车夫道了一声。
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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