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头顶上方,懒洋洋地一笑道:“娘,你看,何止是爹爹容不下我,现在连天道也容不下我了呀。”
四周海水随着敖丙的运力正急速着纷纷倒流回去,其余的东海海族神力虽然比起敖丙的灵珠之体太过微弱,但齐心协力倒也聊胜于无。惊涛巨浪开始随着灵力回卷而来,气势磅礴甚是惊人。敖丙站在浪头之上,只觉得被阿寅气得头晕眼花气血翻涌,生平第一次尝到什么是急怒攻心,不由得冲着他吼道:“不管你做过什么,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万万不可一错再错!”
“来不及啦,娘,已经来不及啦。”阿寅伸出手,骨节修长的手指上还沾着一点血,他甜甜地一笑,对着敖丙说道:“娘不如猜猜看,我这五天里杀了多少人?”
敖丙脸色瞬间惨白,只嘶哑地漏出一句:“你……你为何……”
阿寅嗤笑一声,偏过头去:“看来娘亲果然什么都不知道。”顿了一顿,只说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罢了。”
不知道也好。
不知道总会心安一些。
总好过自己亲口告诉他,自己这个天生的祸胎,要么克死生母,要么迟早会毙于生父掌下。
不如就痛痛快快地按照自己心意彻彻底底地活一场。
活得酣畅淋漓,死也死得明明白白。
最起码,他这一生死活由他。
空中的乌云开始旋转着聚集,变得巨大而沉重,慢慢地往下压了下来,似要化成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吞噬一切的巨兽,时而有闪电在其中破空划过,雷声隆隆响起,似要劈裂这世间一切!
阿寅就站在乌云的漩涡之下,神色淡淡地对着敖丙说道:“你看,我已经我来不及了。”
敖丙同样抬头看了天色一眼,似是一瞬间便下定了决心,突然间,他对着阿寅道:“儿子。”
阿寅被他叫得一愣,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嗯?”
敖丙便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你好像很怕水。”
神色在瞬息之间肃然一凛,大喝一声:“起!”
万丈水墙顺着他这一声长喝瞬间升起,铺天盖地般地向阿寅涌来过去!阿寅猝然睁大了眼睛,第一次露出了仓皇失措的神色,匆忙跳下浪间来回闪避着水墙的攻击,他在躲避之间突然像疯了一样冲着敖丙嘶吼道:“你想杀我?!你真的想杀我?!你想杀我给谁一个交代?!!!!”
敖丙静静地瞧着他,神色不动,只是抿唇不答,眼底流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只是催动神力让海水更狠更猛地向阿寅扑去,强悍灵力挟裹着巨浪破空而下,斥得旁人无法近身半步,阿寅简直气得发了狠,像被逼入绝境那样扭曲尖利地嘶喊着:“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情绪偏激之中心中陡然恨极,往昔与敖丙相处的片段走马灯一样闪现,只觉得那些温柔细语句句都是在骗他的。他愈加发了狠,掌中凝起强悍灵力,在敖丙毫不留情地催动铺天盖地的水墙对着他扑面罩下时,阿寅同样疯狂失控目眦俱裂,抬手对准敖丙的心口便劈去一道金色锋利的灵流!
那道灵流劈得又准又狠,只差一点点便尽数割断敖丙全部的心脉,敖丙向后踉跄倒退了两步,只来得及苦笑一声:“臭小子……”便再也止不住痛入骨髓的深重喘息,大片的鲜血瞬间顺着伤口狂涌而出。
而那万丈水墙堪堪要压住阿寅的时候却骤然凝成了冰,只是将阿寅结结实实地冻在了里面,结成了一座巍峨入云的冰山,冰山之中只露出了阿寅一颗头来。
敖丙又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仰头看了看天色,道了声:“还好,还来得及。”
阿寅劈他的这一掌,差点要了他的命,敖丙只觉得连走到阿寅旁边蹲下来与他视线平齐都要耗干了他全部的心力,他摸了摸阿寅的头,看着他瞪着自己一脸仇恨的神色,轻轻叹息了一声,将一个平安符挂在了他露出的脖子上。
“我这个冰山虽然不如五指山,倒也可以勉强压得住你一会儿了……”
阿寅一偏头,直接将敖丙的手狠狠甩掉,不由得嘲讽道:“让我临死前还被压这么一会儿,你倒真会多此一举!”
敖丙摇了摇头,也不生气,只是将阿寅的头轻轻地揽在怀里,在他头顶上方语气温和地说道:
“你父亲自幼时起便要被一个乾坤圈时时刻刻地压着,虽然我不知你具体身世到底为何,但见你也如此被封印起来,我怎么能猜不到半分……”
阿寅一愣,本来挣扎着的脑袋动作骤然一停,便默不作声地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去虚空之门看你时,我被那个长生云缠住了脚,虽然他唠唠叨叨的,将你爹爹烦进了殿中没有理会他,但他却告诉了我一件事。”
阿寅这才想起来,他爹爹进了殿将风火轮借了师公后,他娘才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原来是被那个话痨的长生云给拖住了。
那朵只会废话连篇的云又能告诉他什么?
敖丙轻轻一笑,摸了摸阿寅脖子上带的这个护身符,只说道:“我担忧你早晚会和当年你爹爹一样,便和他说起了这个担忧,于是他便出了主意,给了我这个平安符。”
此时巨雷已经汇聚在了乌云的漩涡之中,眼看着便要直直地劈了下来,敖丙便又叹了口气道:“你如今造下了这许多杀孽,以后要自己亲手一点一点清还,一啄一饮,是为因果,万万不可心存侥幸。我护得下你这一次,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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